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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看向二人,隔空虚点了点那猎隼:“今夜,只有你二人碰过此笼,是谁干的?”
那矮个儿内侍吓得连连磕头,口中还结结巴巴的:“陛下……陛下明鉴吶,奴才……奴才在东宫一直负责照顾这些动物……今日奴才从东宫带出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
“奴才……”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一个可怖的伤口,“奴才今日……喂食时还被咬了一口,您瞧……还在隐隐冒血呢……”
那高个儿内侍听到他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更是激动,膝行了几步道:“陛下!陛下!他胡说八道,他今日将笼子交给奴才的时候还专门嘱咐了,因着猎隼性烈难以驯服,所以喂了些药使它精神不济,以免伤人。
“他说,这药劲不大,待晚宴之时便慢慢恢复了……”
这高个儿内侍越说越着急:“而且!奴才中间肚子疼还去了一趟茅房,那时不少人都瞧见奴才了!不是奴才啊!”
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矮个儿内侍道:“就是他!他将笼子给奴才时还顺手塞给奴才个糕点。奴才……奴才往日里只是在陛下的书房做些洒扫工作,没见过这么精美的糕点,便……一时贪吃……可谁知,奴才今晚肚子格外疼,一定是他!”
陛下瞥了一眼二人,视线寻到了牧平也:“牧爱卿成日里办案,想来已经看出些端倪了吧?”
牧平也笑着道:“陛下英明。”
他起身踱步到那矮个儿内侍身边,蹲在他身边捉起了他那有伤的胳膊:“喂食怎么将胳膊全部放进笼中?
“想来你这伤口,是趁无人看管之时,杀害猎隼之时,被猎隼反抗时所啄伤的吧?”
那矮个儿内侍忽地一笑,对太子道:“太子殿下,奴才对不住您,奴才只能以死谢罪了!”
趁众人不备之际,他从怀中拿出一小药瓶灌了下去。牧平也在他身边都没能拉住他。
是毒药,不过一瞬便毒发身亡。
他说,他对不起太子。
此刻,众人的目光又齐齐地落在了那个像雪松一样压不弯脊梁的太子殿下身上。
风雪归人(九)
矮个儿内侍血流如注,陛下命人将他拖了下去。
宫人们快速地将那一片血污收拾妥当,若不是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真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薛容玦的一场梦。
牧平也回到她的身边,他怕方才的场景吓到她,担心地牵起了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牧平也试图温暖她,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