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望向自己,但是那眼神却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幸好,崔敬山的开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陛下,”崔敬山开口道,“此事确是颇为蹊跷,只是东宫守卫严那是人尽皆知之事。”
“只是,究竟是何人要陷害太子殿下?还是说,殿下真有不轨之心?”
盛硕此刻倒是大步上前跪在太子身边道:“父皇,皇兄已然贵为太子,怎么会有不轨之心?外祖不过一时慌乱口不择言,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薛皇后急忙起身行礼道:“陛下,景明怎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她的声音因为慌乱有些不稳:“景明……景明最重亲人,前些日子勖霖离世,景明为勖霖在佛堂守孝多日。您是他最敬重的父亲,他怎会如此做呢?”
这时柳老爷子突然开口:“陛下,老臣犹记去岁端阳在云林苑曾发生一场刺杀。那时云林苑的防卫也是由太子殿下负责,只是到最后似乎不了了之了。
“那日,陛下来了兴致与薛将军、崔将军打马球,但老臣记得,陛下原本要去那茗山的。
“若是那日去茗山的并非安乐郡主,而是陛下……”
柳老爷子这话说得众人背脊一凉,若是那日陛下去了茗山,刺客刺杀的就是陛下了……
薛容玦有些紧张地捉住了牧平也的手,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牧平也抽出左手轻轻揽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右手拉过她的右手放在膝头:“昭昭别怕,太子殿下不会有事。”
薛容玦看向陛下,陛下此刻眼眸中漆黑一片,看不出态度。
她正欲起身为太子殿下解释,却被牧平也拦住,薛容玦不满地看向他。
牧平也只是看着她摇了摇头,轻声道:“相信我。”
她看向牧平也幽深漆黑的双眸,仿佛被蛊惑了一样,一颗心鬼迷心窍般地平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的声音十分平静,仿佛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声音始终清朗:“孤记得去岁端阳柳老爷子并未前往云林苑,倒是对云林苑中的动静清清楚楚。也是,您这些年虽说早已不再掌权,该知晓的事情倒是一件也没有少知晓。”
柳老爷子气得眉毛紧蹙,却又无话可说。
薛容玦闻言倒是轻轻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所言字字句句都是插在了陛下的心里。陛下年少登基时便处处被田家人监视、掣肘。
陛下此生最恨他人安插眼线。
去岁端阳发生刺杀,但是此事被压了下来,除了当日在马球场的人之外,没有人再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