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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玦点了点头。
果然,薛皇后是知道此事的,只是她留意到太子妃的眉目间总有挥不去的愁绪。
显然,太子妃并不知晓此事,对自己的枕边人一无所知还是枕边人对她有所保留?
她不得而知。
薛皇后又问起了家门前的那棵核桃树可还在?
“本宫和你阿爹幼时,时常蹲在树下去捡松鼠摘下的核桃。”
薛容玦笑着道:“待核桃再开时,阿玦替姑母去捡核桃。”
薛皇后近日身子也没有好转的迹象,二人不过说了会子话便已有些疲惫。
薛容玦在庭院里陪着小太孙玩了会,随太子妃坐在一旁看着小太孙跌跌撞撞向前走。
忽然,陛下的近身内侍前来向二人行了礼。
太子妃有些紧张的问道:“您怎么来了?可是太子殿下出事了?”
“太子殿下无事,太子妃尽可放心,”陛下的近身内侍已然有些上了年岁,看了一眼小太孙笑得慈祥,“况且小太孙还等着父亲呢,奴才前来是奉陛下旨意请安乐郡主走一趟。”
薛容玦和太子妃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有些奇怪道:“陛下找我吗?您可知是何事?”
“郡主去了便知,”内侍笑着伸手为她引路,“郡主请。”
薛容玦一路都在想到底陛下为了何事要召见她?
就这样,她一路惴惴不安地走到了御书房内。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裴枫。
她此刻本应在护国寺,她为什么在这,难道?
她心怀忐忑向陛下行了礼,陛下仿佛没有听到,依旧在批改着奏章,仿佛不知道她的到来。
她低头了看了一眼裴枫,却被吓了一跳。
她方才进入御书房时只是轻轻一瞥,此时仔细一瞧才发现她的衣衫还沾染着隐隐的血迹。
她的面容憔悴,脸颊上一个硕大的掌印,显得本就娇小的面庞更显得楚楚可怜,嘴角还有渗出的血迹。
裴枫与薛容玦的视线交错而过,薛容玦只看到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再细看时,她又安安静静地垂着头,仿佛那交错的视线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薛容玦眼瞧着檀香炉中的香盘燃尽化作香灰,陛下才开口。
“安乐啊,你可曾去护国寺寻过璐沅?”
薛容玦正欲开口,却又想到了裴枫的警示只道:“安乐是曾去过护国寺,那时北蛮前来朝拜,可是我大盛与北蛮已成宿敌多年;况且阿兄仍在边境镇守,安乐去护国寺只是想祈福,希望边境战士一切安好。
“那日说来也凑巧,正好偶遇三公主与裴姑娘随主持念经,又因文夫人离世,我三人闲聊起了幼时趣事,便被三公主劝着在护国寺留宿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