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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正道上的人,”沈纵京瞥她一眼,“想对你负责。”
“你道德感怎么突然强成这样了?”
“我道德感一直都挺强。”
“那打算对我负什么责?”
“娶你。”
这两个字沉甸甸的字被他说得挺快挺自然,似随口一提又似蓄谋已久。
——
这段回忆早就被她抛在脑后,因为那时两人的关系太纯粹,鬼混归鬼混,缠绵归缠绵,纯属追求刺激感,她知道只要沈纵京想,随时都能从她划分的坏人世界里抽身,继续当他高不可及的天之骄子。
而在此时突然清晰起来,她在短暂出神后继续说:“我相信自己的专业能力和艺术直觉,但这次比赛,我第一次有所顾忌。比赛前我和人有个约定,在我拿第一名的时候,他给我一根烟,我告诉他一件事。”
“因为这个约定,我很想拿第一。”
沈纵京坐在观众席的第一列,灰色卫衣,两人鬼混完的习惯,她挑的。
她跟沈思那儿表现得特别淡定,但其实整晚都紧张得不行,沈纵京就一点儿都不紧张,他说他看过获奖名单了,但上台前就不告诉她,这个混蛋。
他原本懒洋洋地坐着,在她说完那句“有所顾忌”后,周身的痞气收了一下。
他也记起来了。
灼热灯光照在头顶,特别明亮,明亮得与她所习惯的腐坏长夜格格不入,场中的滚沸氛围仍旧残留着。
她的视线跟沈纵京相交。
“我从小遇到的世界,是冷漠的,俗套的,无趣的,所以我很讨厌这个世界。”
“到今天,仍旧没有那么喜欢。”
但是,她开始有了喜欢的东西。
喜欢他穿着十九号球衣,一身轻狂。
喜欢他的虎口握着冰啤,跟她赌一场球赛的输赢。
喜欢他身上懒散的少年劲,喜欢他流在她身上的汗,喜欢他流氓的情话,喜欢他深夜在便利店买甜筒的背影,喜欢他穿她挑的卫衣,喜欢对视的时候,只有她的那双眼。
她握了握话筒。
“但是,沈纵京,如果对象是你——”
“我愿意与你,在汹涌世俗中私奔。”
她的裙摆敛着细细的光,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把话筒放了回去,下面的观众和媒体都沸腾。
做出奔跑的动作前,手腕已经被沈纵京握住,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紧绷的一根弦断裂,她握着他的手臂,被他抱着。
踏实了。
暖和了。
有点累。
台下被她最后一段话震住的观众开始有所反应,有高校学生和公子哥圈的认出沈纵京了,都低低说了句我靠。
带着八卦任务的媒体终于反应过来,都挤到后台入口。
“请问你如何看待前段时间网络上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