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好奇地问我什么是家吗?”
微微仰起头,女童那古井无波的眸子注视着她。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我们去建独属于我们的家。”纥奚乐说出了她未说出完的话语。
“像那两只鸟一样?”女童歪了歪头回想到前些天枝头筑巢的那两只鸟。
“对,像那两只鸟一样。”
女童其实还是不是很明白家的含义,但看着纥奚乐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脑袋。
纥奚乐没有多想女童为什么什么都不懂,都归咎于一个从小被抛弃的孩童能懂什么,活着本就困难,这么小又没人教导,是件很正常的事。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孩童的逻辑性可没这么好。
“那既然如此我就是你的姐姐了,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纥奚乐是欣喜的,她是个孤儿,而现在她有了家人,有了新生活,以前的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乱葬岗,现在她有了全新的人生。
“为什么不是阿娘,他们每个人都有阿爹阿娘。”
阿爹都是称呼男性,女性才会称为阿娘,这是女童总结所看到的得出的答案,所以才会询问为什么不是阿娘。
女童想到了那个给自已包子的妇女,她会温柔的牵起自已的手,给自已擦脸的帕子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好像是一种花香,她放在手里的包子还泛着余温。
身后那个男童叫她阿娘她便在自已怀塞入了小小圆圆中间有个方形孔的东西,就转身离开了,女童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它和包子一起渐渐没了温度,带走了最后一丝那夫人身上的气息。
“姐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都没嫁人从哪生出你这么大个娃。”
女童的话让纥奚乐心只一颤,她和自已一样是个孤儿,别人家这么小的孩子哪个不是在父母温暖的怀里嬉戏打闹,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眼中满是怜爱。
对此女童的反应依旧很淡,点点头不再有回应,好似没有什么能牵动起她的情绪。
“小塔娜。”
轻唤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房间内就她们二人,女童知道她在叫自已,抬头看着她仍有些苍白的面容,眼睛却亮的惊人。
“纥奚予,好吗,和我一个姓,予,生杀予夺,你不会是下一个我的。”
那一刻的女童觉得自已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已怎么了,从身体里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只是看着她,纥奚乐也保持着这个动作,耐心等待女童的回应,窗外枝杈上两只归家的鸟儿欢快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顶端的树叶为它们遮蔽铺撒下来的阳光,不知过了许久。
女童垂下了眼帘,低着头,稚嫩小巧的手无意识的攥紧掌心,从喉咙里低低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嗯。”
柔软带着药味的大掌如珍宝般捧起女童的脸。
“那就这么说定了,塔娜可不能反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