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在苏知的注视下吃了药,量了体温。
好在没有什么异常。
随后三人一起吃了顿饭。
氛围没有苏知以为的那么尴尬。
谢疑的继父看起来虽然个头高大不好惹,但他的长相性格都偏向温和,情商也很高,当他有意缓和氛围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放松。
一顿饭吃完,苏知就没那么紧张了。
或许是因为该丢的脸已经丢过了,他甚至有一种破罐子已经摔烂了的奇怪坦然。
管它呢。
反正谢疑的继父常年居住在国外,等他们结束出差回国,就见不到了。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吃过饭,苏知说:“我回酒店去拿点东西,昨天忘记把iPad忘记拿过来了,还有一些零碎的,我要回去整理一下。”
谢疑:“等一下,让那个翻译过来跟你一起回去。”
苏知哼哼:“我又不是小孩,你真夸张。”
谢疑:“雪下大了,一起路上安全点。”
真的,苏知朝窗外看去,才发现凌晨那会儿就在飘小雪粒的雪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渐渐地变大了,病房的窗户开得不大,刚起床的时候窗帘也没完全拉开,他一直没注意到。
天色也阴郁下来,明明是临近正午,天空却是黛青色。
有点灰蒙蒙的。
猛然发现雪下大了,苏知有些发愣,诧异道:“又下雪啦?”
谢疑说:“最近有寒流,过两天寒流离开就好。”
苏知嘟囔:“这样……”
拿东西只是托词,他是看出来两个人或许有话要说,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
谢疑还是叫来了那位熟知当地语的翻译,让他陪苏知一起回酒店。
这样确实方便点,当地的国际通用语普及率没有那么高,以免遇到什么事,还是身边有一个熟知当地语的人比较保险。
苏知说:“知道了,我走了。”
他穿戴整齐转身准备离开,手都放到门把上了,谢疑忽然从后面拉住他。
用的力气略重,隔着层层衣物都能感受到有一瞬谢疑像是抑制不住一样,压得苏知肩膀下沉吗,身体一晃。
苏知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他看到谢疑的视线,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想黏在他身上一样。
男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只是说:“路上小心点,把围巾戴好。”
苏知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来不及多想,点点头,走了。
翻译在病房外等他,是个女孩,长得和苏知差不多高,性格很安静。
除非苏知主动要求她什么,平时极没有存在感。
两人乘电梯下楼,走出病房楼的时候,雪粒扑面而来,苏知应激般打了个冷战。
他忽然想起什么:“稍等下,我的充电器忘记拿了。”
苏知准备在酒店待个半天,没有充电器是件挺没安全感的事,到酒店里借一借或者去买一个当然也是可行的办法,但相比这些选项,现在折回去病房取当然是最简单的方案。
他掏出手机,想要不要先给谢疑打个电话,免得两人要谈什么重要的事,被他打扰了。
但他的手机到了国外信号有时候不那么灵巧,这会儿就不巧信号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