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大人没有糊弄蓝月篱,衙役安排的牢房确实是大牢里最好的,且每天都有人打扫,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她心态好,条件好坏都能住,不过是换个地方居住罢了。
当夜夏冬来看了蓝月篱,因为过了衙门里办公的时间,没让进。
第二天夏冬和蓝月心一起来看蓝月篱,拿了不少吃的和用的。
“我去药安堂看过王伊人了。”蓝月心道,“模样不像是装的,昏迷不醒。眼眶深陷发黑,嘴唇发紫,确实像吃错了药的样子!”
“咳咳……”
这话没毛病,但听起来怪怪的。蓝月心说完也觉得尴尬,干咳了两声。
“那也不能说明是吃了我们家小姐开的药所致啊!”夏冬道。
蓝月心道,“你家小姐确实开了方子,这事儿上便撇不清关系。”
夏冬诺诺道,“那王夫人便是认定了这一点,才闹事儿的。”
“王小姐怎么样?”蓝月篱终于开口了。
蓝月心道,“还在药安堂呢,一直昏迷不醒。我问过苏公子,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时间长了,就说不定了。”
“我若能见她一面就好了!”
“你见了又能怎样?她便能生龙活虎了?这事儿就能和你撇清关系了?”蓝月心皱着眉头。
蓝月篱语声里带着些内疚,淡淡道,“不知道。”
“早说了让你不要去药安堂,你偏不听。好好地放着蓝家小姐的舒坦日子不过,非要学什么医术。这下倒好,出事儿了,你也安生了!”
蓝月篱不说话。蓝月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但瞧着她柔柔弱弱,小小一团的模样,又不免心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担心!有姐姐在,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恩!”
蓝月心又陪着蓝月篱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后来的每一日,她都回来,时不时带些需要的东西。也会零零星星带来一些关于案件的消息,但也是无关紧要的。衙门里口风严谨,不知怎的,这回使多少银子都没用,那些衙役们就是一个字儿不说。蓝月心怕烙下把柄对案件后期的进展不利,便没有使劲儿。
为了这件事,她还和蓝荆楚吵过两次。但即便如何吵,都没用,谁让人家是蓝家的长子呢!
她也想方设法地给军营里递过消息,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收到,一直没有回信。
终于,到了开堂的这一日。
虽然牵扯上了官司,虽然一直在大牢里,但属于女儿家的尊严和蓝家的体面还是要有的。夏冬和蓝月心一早便去了天牢,给蓝月篱梳妆打扮,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听到传唤之后便上了公堂。
远远地,她便瞧见堂上除了公羊大人和衙役外,坐着不少人。王夫人已经到了,冥王妃也来了。忌研和药安堂管事儿的也到了。最让他意外的,是蓝荆楚,他竟然也到场了。于此同时,公堂外还围了不少围观的人。见着她,好多人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蓝月篱顿住脚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动。
蓝月心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放心,有姐姐在,不会让人冤枉了你!不会有事!”
“恩!”蓝月篱瞧着蓝月心的眼,微微点了点头,迈开步子,从容地走上了公堂。
“见过公羊大人!”蓝月篱行礼。
“月篱小姐!”公羊大人起身,“今日公开审理案子,便不给你设座了。本官是主审,待会儿有何冒犯之处,还请月篱小姐多担待。”
王夫人也是站着。蓝月篱点点头,表示理解。
公羊大人一拍惊堂木,审案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