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来越远的她……
她就像莲,白莲。
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如此,又怎能开在地狱里,又怎能被血腥沾染上。
所以,她该在属于她的地方静静纯纯地生长。
直到她倒在他的轿子前,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的勇敢,他才决定将她留在他这座地狱里。
他抓住了就没想过要放手,可是,他也没想过,强行抓住的,永远抓不牢。
那么——
你既无情,我便休!
……
翌日,是夜
“不!!”
顾玦在梦见自己将钢针狠狠刺入她心口的画面中醒来,满脸惊骇。
俊脸很苍白,就连一向有着醉人薄红的唇也干燥发白。
“别太激动,小心伤口裂开。”沈离醉上前扶他坐起。
顾玦平复在梦中产生的惊悸,徐徐环顾四周。
他,还在洞屋里。
“子冉如何了?”他问,声音还很虚弱,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心口的伤。
沈离醉怔住,他以为他醒来开口先问的应该是风挽裳的,没想到……
目光看向他胸口,那里的伤,真的很深,可见当时的他刺得有多决绝。
那一刀是认真的,所以,醒来,她的一切就真的与他无关了。
那一幕真的很震撼,当他回身看到的刹那,几乎以为自己眼前出现的是幻觉。
也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叫‘风挽裳’的女人早已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很深、很深,非得要这样,才能阻止疼痛蔓延。
若非他有很深厚的内力,不可能那么快醒来。
“子冉没事,毕竟准备了那么多年,只是经过那么多打击,还得用药好好调理。”沈离醉回答他。
顾玦点头,没再说话。
沉默了会,沈离醉愧疚地开口,“对不起,当时,已经没有更多的时辰让你犹豫,若是再不动手,子冉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嗯。”顾玦点头,表示理解。
“只是。我没想到,你爱她竟已深到那种地步,我以为……早知如此,我不会让你亲自动手。”
亲自刺穿最心爱之人的心,那是一辈子的梦魇和阴影。
他方才从梦中惊醒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怪你,我最后还是会亲自动手的。”
因为,让别人动手,他不放心。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不会再为她费心。
沈离醉看着他平静的样子,等了又等,没见他再开口,只好主动说起她的情况。
“她的身子小产过,原本被鹿血养得很好的身子,加上有些风寒,再加上……”
“千绝回来了吗?”顾玦打断,掀被下床,胸口痛,他就用手捂着,苍白的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