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救不出陆媚,黎昭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否则,她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求自己。
裴岑之离开后,黎昭彻底泄了力气,无力地瘫倒在柔软的床榻上,神游天外。
想起他方才说的那些,她才后知后觉,他之所以如此生气,或许并非仅仅因为害怕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让他成为笑柄,更可能是因为……他在吃醋?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黎昭自己否定了。
他们之前并无交集,他又怎会为她吃醋?但裴岑之那愤怒的表情,却又如此真实,让人难以忽视。
此时,大理寺监牢内,陆媚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鞭痕累累,奄奄一息。
“来人,打盆盐水来,将她泼醒!”
狱卒头领一声令下,冰冷的盐水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陆媚痛苦地尖叫着,伤口被盐水侵蚀,如同万蚁噬骨。
“陆媚,本官再问你一遍,你招还是不招?”
狱卒头领捏住陆媚满是血迹的脸颊,恶狠狠地问道。
陆媚强忍着疼痛,一口啐在他脸上:“我呸!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休想屈打成招!”
狱首抹了一把脸,冷笑连连。
“你为丞相府做事,如今身陷囹圄,却无人来救。我看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你写下认罪书,承认一切都是黎昭那瘫子指使你的,我便放了你。”
“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陆媚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不断流失,生命仿佛也进入了倒计时。
她想,她在这举目无亲的东陵能走到今天,全靠黎昭的帮助。
也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回现代。
她好想再见黎昭一面,告诉她,自己不是孬种,也从未背叛过她。
狱首见她根本没听他说话,怒得又甩了她几鞭子。
“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手段硬!来人,将招供书拿上来,让她把手印盖上!”
东陵律法严明,屈打成招之事本不应发生。但这狱卒头领却为了邀功请赏,竟公然强迫犯人按手印。
陆媚捏紧拳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敢!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要把无端的罪名安在我头上,休想!”
“那又如何?你一介低贱商贾,进了大理寺还敢口出狂言,我便让你瞧瞧这里的规矩!”
说罢,他示意狱卒上前将陆媚的手指擦上红泥,然后就要往招供书上按去。
陆媚拼死挣扎,奈何力气不敌两个男人,只能大骂道:“你们这群太后的走狗,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有你,贼眉鼠眼,尖嘴猴腮,像个四不像的畜生。我要是长你这样,早就找个墙撞死了,还在这里狐假虎威,屈打成招。谁给你的勇气!”
“我要是能活着出去,定要你碎尸万段!”
狱首陈利安听到这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贱人,真特娘的活腻歪了!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狱卒却垂涎起了陆媚的美色,二人搓了搓手掌。
“老大,反正她都要死了,不如让我们爽一爽。否则上哪去找这么漂亮的女人来玩啊?”
陈利安的鼠眼顿时也闪过一丝精光,“反正夜还长,你们先玩,别玩儿死了就行。”
“谢谢老大!”
陆媚瞪大了美眸,大声咒骂着试图让他们能够滚远点,她宁愿死也不要被这种人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