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堪比蒸气的热息,兜头洒在她的面上,微微带着麻痒的触感。
苏春娘呆呆的怔在原地,生生看着武怀安靠近又离开。直至他消失在模糊的视线里,苏春娘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做了什么。
襟口的温热尚存,她下意识骂道:“这个……这个无赖。”
武怀安刚过拐角,娇软的嗔怪,酥酥麻麻的轻轻拂过他心尖处。胸腔一如疯狂奔涌的浪潮,一波塞过一波的汹涌澎湃。
他提了一桶水,自头冲到脚根处。纤薄的棉布被浸透了,紧紧贴服在身上,渐渐显出那鼓囊之处。
又连连浇了几桶,他才压住泛上头的酒意,与那恼人的欲念。
苏春娘久不见人,疑心他吃醉了倒在哪里酣睡。捞起面,搁在灶台上,便往后屋去寻。
“还没洗好吗?”
武怀安顿默,半撩着眼皮,与身后那只拿驴嘴拱他的家伙对视良久,才懒懒应道:“来了。”
苏春娘:“……叫你净个面,你给自己冲了凉?这里可没干爽的衣裳换,你吃了赶紧归家吧。”
武怀安浓眉微蹙,挟了一大口面条进嘴里嚼,没几下咽了,道:“家里久不住人,脏乱得很。我吃完在你这处歇个晌再归去。”
“你身上湿透,如何睡得床铺?”苏春娘不经意间瞄向某处,意有所指,“好歹注意些。”
武怀安喝了口汤汁,浑不自意道:“左右身上不干净,睡哪处都一样。我瞧你屋里地上那几块青砖甚好,就那了。”
明知他在撒懒,苏春娘也由他。招呼刚进门的阿清他们吃面,顺手收拾完灶台,便去了卧房。
苏春娘提了一桶水,将地上那几块青砖擦了又擦。污糟的水渍落进砖缝里,一踩就争先恐后的渗出来。
“这如何能睡,尽为难人。”
“何必费这心力。在外头,只要能阖上眼,哪管湿地还是沙泥。”
苏春娘叫陡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
蓦然撞上那片温热的肌里。探过来的臂膀,结实而有力。
先时还虚虚拢着,继而慢慢绞紧。
苏春娘只觉鼻端的空气越发稀薄,原本洇红的脸,此刻愈加抬不起来。
“早就想这般抱着你,现下终于如愿了。”
武怀安微微躬身,交叠着颈侧,抵在她莹白的玉肌上。软滑一遍遍浸过湿冷的肤肉,拍在耳这的呼吸,渐渐紊乱。
“你……你莫乱来,阿清他们也要去隔间歇晌的。”
武怀安听出她的不安,沉稳而低缓的笑了声,同她保证道:“我不做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说罢,沉沉叹息一声,松开桎梏住她的臂膀。往后退开几步,半敛着眼睑,居高临下的看向苏春娘。
“你今日怕是没法歇晌了,我身上湿得难受,得脱了去外头晒干。不然,下半晌,我定走不出这间屋子。”
苏春娘脑中乱杂杂的声音,正纷扰她的思绪,哪里听得他说什么。待反应过来时,落进耳里的只有‘脱衣裳’三个字。
她如何还待得住,面上艳得仿若要泣血般,埋头跑了出去。
门板叩动木条,发出震天响声。
苏春娘一连跑去铺子外头,冲出小半里。阿愉追在身后连连唤出的两声‘阿姐’,她都无暇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