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吓一跳。忙把他拽住,穿的拖鞋脚下打滑,反而把郑子遇带得一块摔倒在了地板上。
她屁股摔得疼死了,眼睛却亮亮的,看着郑子遇直笑:“这就是同甘共苦啊!”
他恍然明白过来她刚才那句冷笑话的意思。今夜始终藏着冷寂的眸光一下掠过亮色。
安安凑着近,忽见到他眼中的一抹亮,顿觉惊艳,刚要说什么,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上,薄唇如急雨骤风,迅猛而突然的攻下她殷红之地。掠去她舌尖上的轻呼婉转。
她推了推他,他反将她箍得更紧。
沈安安不知他怎么了,总觉得他不大对劲。
从他猛烈的攻势中抽出一丝清明来,她急问:“你怎么了。。。。。。”
最后那个字却被他拆吞入腹。
在夫妻之事上,虽郑子遇是男人,可两地性格差异关系,一般还是沈安安更勇猛些。要说他猛烈,在安安的记忆里,也就一次。她刚到上海不久,林美凤带了郑小琪回来,他大约以为她发脾气走了,关了门就开始折腾她。
也是这样狂风暴雨似的。
不,这一次比那一次还要激烈。
他跟刚从密林里逃到人间的猛兽,根本不管她疼不疼,张嘴就咬。把安安咬得心浮气躁,伸开十指就在他光裸的背上、肩上抓挠。
他简直是想要把她这个人都吞下去。
沈安安几乎就要以为自己这条小船会被他这波巨浪拍散在大海中,还好,他最终还是给了她一条活路。
耷拉着眼皮,看他抽身离去,又拿了温水来给她擦洗。
沈安安抬抬腿,心中MMP,连踹他一脚的力气都没有,歪着头,等他擦好,她往被子里一裹,哪里还管冷不冷,空调打得干燥不干燥,一闭眼就睡到了大天亮。
等她醒来,郑子遇早已起身,买了早点,准备送她去上班。
沈安安看了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白色衬衫灰羊绒衣,黑色羽绒服放在后座,人模狗样,哪里还有昨天晚上弑杀舔舐的凶煞气?
察觉她不停偷眼往他这里瞧,他伸手过来揉她的脑袋:“看什么?”
沈安安把他的手丢回去:“好好开车!看什么?看前面啊!”
郑子遇笑了一声,嗓音愉悦。
安安心中真是日了狗,她昨天怎么还会从电话里听出他有感冒迹象的?这人,简直不要太强壮,去景阳冈打虎绰绰有余。
相比他的神清气爽,她真是满脸的郁闷。
把人送到大厦这边的过道的林荫底下,郑子遇欠过身来给她解安全带。沈安安忽然把手一紧,揪住他领子,双目发亮,仔仔细细在他脸上走了一圈。
郑子遇眸中微讶。
“郑子遇,”她盯着他开口,“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他面色一凝:“怎么这么问?”
“床下正人君子,床上登徒浪子。老娘真是太年轻,竟然被你这个披着羊皮的色狼骗了。”
她懊恼的把围巾再扯高一点儿:“要是回家那天脖子上还没消,看我爸不揍死你!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帮你!”
她瞪他。
郑子遇眼底里紧绷的颜色缓缓消失。
他笑了一下,眸底深处的虚弱一闪而逝。
他替她将帽子戴了起来,推开车门:“去吧。”
安安瞪了他半秒,忽极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拿了包就跑。
郑子遇一下似泄了力气,摔躺回驾驶座上,看着那飞奔而去的身影,他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良久,他长吐出一口气。他在车上坐了很久,待脸上的苍白一寸一寸退去,才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