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离开这里,这个离开后这个世界怎么样,并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那些曾经因祂而死的那些人,也回不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那些人?”乔渊心中愤怒。
“我没有想要害死他们,只是顺带的结果。”那位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并没有受乔渊的情绪影响。
“这是什么意思?”
“假设是你,站在一条大河边,河岸对面的风景很美,你想去看看,你会怎么做?”祂并没有直接回答乔渊,而是又问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乔渊觉得很奇怪,还是顺着祂的思路回答了。
“我会想办法造一座桥……或者一艘船,如果造不出来,不去也可以。”
“不错,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思维。所以,你在造船或者造桥的时候,也许会考虑到草木,会考虑到草木上栖息的鸟儿,甚至会考虑到水里的鱼。”
“但是你会考虑到有多少蚂蚁因此而死吗?”
这个问题让乔渊无法回答,她确实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们对你来说都是如同蚂蚁一样的存在吗?”这样的比喻让乔渊无所适从。
“你们存在的时间太短了,从诞生的时间到现在不过百万年,用你们的话说,弹指一挥间。”
“如果真按你所说,你毫不在意我们。那你为什么还要向你的信徒低语,让他们陷入疯狂?”比如沈黎明,比如林老师。
“我并没有特意对他们说话,只是在自说自话。还是拿刚才那个例子来说,就像你修桥时,造船时无聊的时候会自己唱个歌,吐槽几句,就是恰好被他们听见了罢了。”
这个回答乔渊无法理解。
“那你为什么回应了我?”
如果祂不会特别对哪个人类关注,为什么会不厌其烦地回答自己这么多问题。
“有只蚂蚁在跳舞。”祂的回答依然很简明。
“什么?”乔渊一时没有明白祂的意思。
“你平时是注意不到蚂蚁的,因为他们总是在平平无奇地到处奔波。
但突然有一天,你坐在草坪上,旁边有一朵很美丽的花,花上有一只蚂蚁在跳舞,主要你不是太忙,你大概率都会停下来,观察这只蚂蚁还会做些什么。”
“所以……我就是那只跳舞的蚂蚁。”乔渊说得迟疑。
“而这个梦境编造的,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你以为,这区区几个循环就会让我妥协吗?你以为我活了多久?”
是啊,这位旧神,在宇宙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了,在梦境中的这些时间,对他而言,也许不过就是走过了几毫秒而已。
“所以,是我这只蚂蚁,舞跳得很好看,花也很好看,所以你就答应了?”
乔渊觉得这一切都很讽刺,他们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那么多人为此付出了代价。
而祂只是像在看一只跳舞的蚂蚁。
“我心情不错,答应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就这样做了。”
这位旧神,还当真是……随心所欲。
但不管怎样,不管祂怎样看待人类,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祂会离开,这就够了。
“接下来……你会去哪里?”
刚刚这位神说,他想去河对岸那片漂亮的草坪,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宇宙要恭迎这位“大神”。
也不知道那个宇宙,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