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轩站在她身后,高大身影不怒自威,叫人不敢造次。
官吏气焰顿时消下去不少,沈吟雪轻飘飘将勺子放回原处,淡然问道:“朝廷发了多少赈灾粮?”
未答。
“今日这粥用了多少?”
依旧没有答案。
沈吟雪一咬唇,压了胸腔怒气。
“县令在何处?”
依旧沉默。
赵景轩不由怒道:“我父亲忙着开放粮仓赈灾,安置灾民,你们倒好,想着如何克扣朝廷发下的赈灾粮,实在有损朝廷颜面!”
官吏身一颤,垂首不语。
沈吟雪知道再这样耗下去对灾民没有任何好处,回身对周围婢女道:“你们找处空旷地方支粥棚,叫灾民都到那去领粥喝。至于粮食用料,到顾朝雨那要,就说是我要的,多少银两都付。”
说罢,她又对赵景轩福身道:“今日是借了绵安府的人力物力,待此次事件过后,我定当偿还。”
赵景轩忙扶她起身。
“姐姐,你已是绵安府养女,绵安府的东西都是你的,怎还如此生疏?纵使你未说,我也打算支粥棚的。”
沈吟雪心思不在这上面,他若不愿意受,日后还可周旋,当下还有急事处理。
“县衙在何处?”
还未进门,她便可听见衙内刺耳笑声。
门外官兵听了她的身份,皆不敢拦,她特意免了通报,大步流星跨过门槛。
几两银子“叮铃哐啷”正好砸在她脚前,断了她的路。
脸上还带笑的县令从同友人玩乐中还未缓过神来,见门前伫立一陌生女子,正要恼怒,忽瞥见她身旁的赵景轩,神色变得谦恭起来。
“小侯爷怎有兴致到这小地方来?快请坐。”
县令谄媚笑着,行过礼后偷偷收了桌上银两,拉了衙门府内最好一张椅子,伸手请赵景轩坐。
赵景轩冷眼看他动作,低声道:“坐就不必了,我来只为询问一件事。”
县令暗自掐着腰间软肉,仍是笑道:“何事值得侯爷亲自来一趟?”
“朝廷发下的赈灾粮,你克扣了多少?”
衙内寂静一瞬,沈吟雪闭了眼睛。
如此直白的问话,怎可能问出真相。
县令缓过神来,低声下气道:“如今绵安灾民遍地,民不聊生,小人怎敢克扣赈灾粮?”
“那粥棚里的粥,怎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