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摇摇头,“这些事先不说了,我明天就要回秧家,你的主要职责还是保护三殿下的安全。辰一彦临走前曾交待过让殿下远离白家的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呢?”
越国离得那么远,就算辰一彦真的赶回来,估计也是离不了了。
霏儿忍不住叹息:“总之我不在的时候,你多注意一点吧。”
就算知道辰争鸣马上就要变成‘大人’,秧霏对他还是忍不住细致周到的关怀,想把辰争鸣的生活安排得舒坦顺畅。
只是辰争鸣舒坦了,她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第二天上午,秧霏就由言展派人护送回秧家。可是等他们的马车停在秧家门口时,问题就出来了。
秧家看门的下人不让霏儿进门,直接翻脸不认人,“官家重地,闲人免入。”
看着这两个看门的下人非要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胡说八道,秧霏差点没气笑了。
什么时候她对秧家来说都成了‘闲人’,还非请勿入了?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面前站着的是你们的大小姐,你们还不赶紧放行?!”因为霏儿要求春雪先留在宫里头照顾辰争鸣,所以眼下出声喝问的人是新晋的丫鬟念儿。
只见她双手叉腰,挡在霏儿面前,泼辣地训着面前狗眼不认人的下人。
然而那两个下人却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哈哈大笑,故意挤兑念儿:“我们秧家的大小姐现在可是在宫中当三皇子伴读,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就算想骗人,也找个好点的对象假扮啊!
扮她?你们可进不了屋……”
说话间,那人还若有似无地瞥霏儿一眼,轻视的神情毫不掩饰。
这两人在这里守门都守了好几年,就算秧霏再不怎么常出门,对二人都有些映象,可对方却反口说不认识,这不摆明是故意刁然霏儿他们吗?
念儿被气得脖子都红了,可到底是太年轻了,都快要气哭了也找不到话来驳斥这二人,只不知所措地看着秧霏。
秧霏显然要比念儿镇定得多,对于那两个看门的刁难,她只是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们连自己的大小姐都不认得了,那你们总该认得这个吧?”
她朝随行护送的张夏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即作势要从怀中掏出令牌。
但是那头看门的人又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傲慢地说:“真不好意思,我们府上昨儿个入了贼,据说偷去了几块咱们附上的进出铭牌,因而今早夫人下令,就算有令牌的也不得进府。”
这话说得更过分,都把霏儿他们当贼了!
张夏顿时怒目而视,大步走上前将手中的令牌展示在那两个狗奴才面前,冷声喝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给老子仔细瞧好了这是什么?你们秧家自己的令牌可以不认,难不成六王府的令牌也不认了吗?”
这是个‘刷脸’的世界,但是有时候脸‘认’不出来的时候,象征着身份的令牌就更加有效了。
而张夏手中的正是当初皇太妃何若惜交给霏儿,连六王府都能可以自由出入,象征着太妃身份的令牌。
那两个下人一开始还吊儿郎当根本不接霏儿的话茬,打定主意不给他们进去,还是张夏这一吼,凶恶的面相稍稍镇住了他们,他们这才探头去看张夏手中的令牌。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他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腿打了个哆嗦,下一秒就软软地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见、见过皇太妃。”
那可是皇太妃的令牌啊,见令牌如见人,他们刚才还那么无理地把人拦在门口,甚至一番冷嘲热讽,这要是被问罪下来,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那现在我们总可以进去了吧?”秧霏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们,神情揶揄。
这两个看门下人的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心里叫苦连天。他们是听了三小姐的话,把秧霏拦截在门口,还让他们极尽可能去羞辱秧霏。可三小姐没有告诉他们大小姐手上连皇太妃的手令都有,这部摆明要把他们往死了逼吗?
他们哪里还管秧昕晴的什么命令,连忙赔笑地将秧霏等人迎进屋,口中还不忘讨好求饶:“这不是大小姐吗?小的刚才真是睡蒙了头,有眼不识泰山,竟没有认出您来,还害得大小姐竟然要动用太妃娘娘的令牌,都是小人的错。”
一边说,还一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又连忙哀求道:“大小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就,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就放了吧!”
怠慢大小姐,依照府上的规矩,了不起就是打个板子,可要是怠慢‘皇太妃’的事情被说出来,那他们别说饭碗不能要了,连脑袋都不知道挂不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