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绞尽脑汁讨好秧霏,什么卑贱求饶的话都说了出口,可念儿一听立即就不乐意了,冷声呵斥:“你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竟然敢在大小姐面前说如此粗鄙的话来污了大小姐的耳朵,不想活了。”
那两人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但这回他们可一点都不敢傲,反而还腆着脸赔笑,直说是他们嘴贱不会说话,同时更加用力地给自己掌嘴,一点都没有手软,像是要打到秧霏满意才停手。
念儿看着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伏低做小,这才稍稍解气,转头看向秧霏,询问她要怎么处理?
反正他们手上有个实打实的把柄,就算秧霏想要把这两人弄死,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出来求情的。
可秧霏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并没有因为抓住了别人的把柄就可劲打击,甚至见他们都将自己的嘴角打出血来时,皱起了眉头,忙阻止道:“好了,你们别打了,再打就真的要打出血了?这次的事……”
秧霏故意将话题停顿在这个点上,那两下人刚松口气,此时又猛地被提上了嗓子眼,抓耳挠腮地看着她,焦急难耐。
她这才慢悠悠地说:“这次你们‘认’不出我,也算是情有可原,我知道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w所以我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可我怎么说也是府上的大小姐,府中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如若再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年前因为谋害四少爷而被逐出秧家那个下人的事,你们还记得吧?我秧家的规矩,可不是摆在那里看的,如果你们哪个人不想在秧家干了,我也不拦阻你们,你们说一声,我就让父亲发你们工钱放你们出府,如何?”
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说下来,那两个人的冷汗都落了下来。
秧霏这一番恩威并施的话说下来,那两个下人哪里还敢心生不满,连连点头应道:“是、是,奴才知道了!”
霏儿领着念儿和张夏进了大门,念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娘子,他们这么狗眼看人低,您怎么能放过他们呢?!”
说话间,念儿脸上满是愤愤不满,仿佛遭到亏待的人不是秧霏,而是她一样。
感同身受得不要不要!
秧霏被念儿这义愤填膺的小模样逗乐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你这傻丫头!没听说过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句话吗?
我们现在回来,一没有根基,二没有后台,还拼命去得罪下人,有什么好处?”
念儿一下子被霏儿问蒙了,傻傻地看着她。
霏儿接着道:“再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秧家这些个下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我是谁的注意吗?
你放心,他们也是逃不掉的。在我们这个没有完成主子交待的事,你以为秧昕晴会放过他们吗?”
念儿这才恍然大悟,由衷赞道:“您这一说我才明白呢!您真是太聪明了,可以根本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收拾那两个势利小人,真是太棒了!”
秧霏轻轻一笑,心道:这还不止呢!如果秧昕晴怒气上头真的整了那两个替她办事的‘看门狗’,试问其他下人见了能不心寒?将来如果秧昕晴再想利用下人来欺她,又有几个人会真的听命呢?
“好了,别说了,我们回自己的院子吧!”霏儿转头看了张夏一眼,微微蹙眉,道:“我已经到家了,张侍卫要不还是先回宫吧!”
言展说派人护送她回府,就真的派了一个人,还是那个因为瞌睡害得她的百花被野猫毁了的侍卫张夏。
这个张夏也是个死心眼的,自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害得秧霏险些被责罚,一边求饶的同时,还一边费尽心思做事希望能够真正的将功赎罪,后来天降百花的奇景,在很大程度上都得靠他的高强武艺才能实践。
况且霏儿已经猜到这位木讷老实的侍卫是被人陷害的,更加不会怪罪他,只是要留个侍卫,还是辰争鸣的侍卫在她身边,终究不那么名正言顺的。
可张夏闻言,又傻愣地跪下,坚定地说:“言大人说了,今后属下就是大娘子的侍卫,虽然属下有些愚笨,但请大娘子一定不要赶属下走。”
秧霏吃了一惊,言展竟然真的要将人留在她身边,看张夏那死犟着的脸,估计自己再跟他说他留在秧家不合适,张夏也未必肯走。
“大姐姐真是越来越威风了啊!教训下人都能跑到我们秧家来教训,真是叫妹妹我大开眼界啊!”秧昕晴凉凉的嘲讽声传来,就见她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笑容灿烂地看向他们这边。
笑得真假!
霏儿暗自‘啧’了声,觉得败兴,居然一回家就遇到这么个麻烦的惹事精。
“张夏,你先起来吧!”被秧昕晴这么一搅和,霏儿自然也不可能再赶张夏走,把人叫起身,就打算带着两人先回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