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匆忙,连衣扣都不曾系好,只着薄薄里衣的胸廓因急切起伏不已。
“宋将军,你要带我夫人去哪儿?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而宋云逸只是冷笑道:
“她是我宋云逸的妹妹,我带她回宋家,天经地义,而今和离书已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不,锦书是我的妻子,我从未承认和离……”
身后的沈遇安还在惊惶地嘶吼着,死死拽住了哥哥的腿。
没想到,被宋云逸抬起一脚当胸一踹,狠狠踢开。
他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带走。
时隔多年,我再次回到出阁前的卧房。
这里被打扫得一干二净,陈设连一丝变化也不曾有,下人们说,是父亲的安排。
见到我的模样,父亲气得急火攻心,声称再次见面必然打断沈遇安的腿。
兄长给我带来了他在边关时用的最好的金疮药,又请了京中最好的郎中替我悉心医治。
玉姝这几日小住在我闺中密友家,而今也被我接了过来,改姓宋。
巧的是,沈老夫人从前不肯让她一女儿家的名字上侯府族谱,只允许沈望上族谱,所以改名一事十分顺利。
养伤期间,兄长时常带着姝儿出门,买来许多新奇的玩意,回来哄我开心。
“锦锦,你还记得你少时,旁的女子都在闺中琴棋书画,偏你非要舞刀弄枪。”
“那时候京中的花朝宴上,旁人都在讨论,如何成为将军夫人?她们都说,要在他还是个小兵时嫁给他。”
“可你当即站出来反驳,不对,应该在他还是个小兵之时杀了他,这样就可以做女将军了。”
“这么多年的事,兄长还记得,咳咳咳……”
我忍俊不禁,牵动了伤口疼痛,不禁咳嗽起来。
他连忙替我掖好被子,自责了一番,叹息道:
“你自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敢爱敢恨,如今做此决绝之举,我甚至都不觉得奇怪。”
我只觉恍然如梦。
天不怕地不怕的宋锦书,已经多少年未曾见过?
可只有我知道,自成婚以来,我的心早已是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