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人面面相觑,内心涌上的震惊,地动山摇,半晌没缓过神来。
屋里寂静,只有下人的走动声,还有院中风吹落叶,灯笼晃动声。
楼弃已经在老太君头上,布满银针,拿银针轻扎了一下人中,把脉后,他神情愈发的凝重。
他拿出一根银针,在玉瓶里蘸了一下,扎在她的指肚,抬起身,手指落在碗沿。
滴答滴答,血落下碗没,暗红色血珠慢慢,铺盖碗底,他才把手放入杯子里。
他又拿出一罐药粉,洒入碗中,轻轻晃动一下,血液与药粉融合。
一刻钟后,碗中的血变得乌黑,血液干涸,一团团的黑点点,开始慢慢蠕动,沿着碗壁往上爬。
这情景,吓得大家连连后退,就连云昭昭立在原地,但是脸色发白,死死抓住祁煜的胳膊。
长风快速撕下一块衣角,拿起烛台,将布条点燃,扔进碗内,黑团扑腾,在火中化为灰烬。
楼弃放下碗,躬身回道:“老太君并非是风寒入体,很可能是中毒。”
“中毒?这怎么可能。”
云定川一脸诧异,母亲鲜少外出,不问俗务,身边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
郑云舒也愣住了,慌忙解释:“母亲的衣食起居,都是专人负责。这些人跟了她十多年,都是家生子。”
“十年如一日,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中毒呢?”
云妄走近一步,压住焦急,轻声问:“大夫,我祖母现在怎么样?”
云昭昭浑身哆嗦,想问却发不出声来,祁煜紧紧搂着她,把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自已身上。
祁煜眉头一皱,眼里警告:“楼弃,说重点。”
楼弃等头顶有根针开始变色,才长叹一声:“王爷,老太君极有可能中了醉情散。”
他拔掉变色的银针,解释道:“这种毒以蛊虫入体,随着蔓延体内,散发毒性。”
“一开始浑身滚烫,是蛊虫入体,吸食血液,虫子们兴奋雀跃。”
“头疼欲裂,会眼部充血,视线模糊,都是因为蛊虫的在体内流窜。”
云定川红了着眼,冲他拱手恳请:“楼大夫,请您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救下家母,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
他深深弯腰,行了大礼:“您的大恩,云府上下铭记在心,定衔环相报。”
云昭昭泪流满面,心疼得看着祖母,她脸色灰白,毫无血色,眼眶黑肿,嘴唇发青,一点生机都没有。
楼弃拱手回道:“护国公爷,请放心,老太君是王妃的祖母,我定会全力以赴。”
等头顶全部的银针变色,他拔掉银针,重新换上新的银针,又拿出一颗药丸,喂入她口中,看着她吞咽下去。
楼弃走到桌前,有人已经拿来笔墨,他提笔写什么下药材,递给张大夫,让他按照清单把药材配齐。
又写了几味药材,交给霜刃,让她了立刻回王府去拿。
等药材全了,他让人按照药方去煎药,在等药的间隙,他又换了一波银针。
等药熬好,云昭昭端过药,亲自把药一点点喂下去,老太君气息微弱,吞咽很慢。
一炷香后,云昭昭才把药全喂进去,拿手帕擦掉嘴角药渍,泪大颗大颗落在被子上。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楼弃拔掉所有银针,再次提老太君把脉,药已经生效了。
他看着老太君,轻声道:“每一个时辰,喂一次药,若是能醒来,尚有一线生机。”
“若是醒不来,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