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他!姐姐!
如同烈火在血管中奔腾蹿溅,火蛇经过的地方像是燎开了血泡,在皮肤之下蔓延。
被召唤的原始野性使得他扭曲着四肢跪下,如同真正的野兽一般低嗅着房间中的气味。
衣柜成了他重点关注的地方。
司晴为他置办的新衣服大多数来自于某二手网站和其他人留下的东西。牧舟嫌弃地把它们洗了好几遍,在据理力争后,成功得到了一件司晴穿过的外套。
大概狗都是有点奇异的收集癖的,牧舟也不例外。
女式外套挂在衣柜里,他喜爱极了,每天都要拿出来嗅嗅。舍不得抱着睡觉,甚至连捏一下都怕皱。
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却只能睹物思人。
尤其是在冷战的那段时间里。他无数次都把外套当作司晴本人抚慰。
但此刻,他攥着已皱的面料,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唾液让布料变得沉甸甸的,低吼声从喉间呵出。
是香的。
像她手指上的味道。
他满足地坐在一片狼藉之中。
但还不够。
无机质的蓝眼空洞地注视着门框。
他无声地从衣柜中钻出,晃晃悠悠地到达门口,用身体撞着门,企图从房中闯出去。
门锁早已被他上了多重保险。
身体感受到疼痛,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他的手指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了口气,又强行忍住邪火,坐在了角落里。
谁也帮不了他。
他不想被关在笼子里,也不想被扎针了。找到研究所,被选为小白鼠,他就好好好吃药,好好活着,才能长长久久地陪在姐姐身边。
可兽化的症状哪里是光靠忍就能渡过的。
不一会儿,牧舟就浑身发抖,呜咽着缩成了一团。他没办法咬别人,就只能咬自己,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吃得满嘴都是血腥味。
不同寻常的高热在破晓前堪堪停止。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毫无睡意,强撑着站起来,推开了锁得严严实实的门,如同幽灵一样荡上了二楼。
他跪在司晴的床头,将脑袋抵在床上,小声唤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