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白突然有些结巴,目光明显在回避白羽芊,半天之后,才含混地吐出几个字:“就是去……看看。”
老白这样的表情,让白羽芊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老白每次前往医院复查,都是由她来安排,白羽芊绝不放心让他独自过去,现在老白自己跑到医院,难道是身体出了状况,却不想教她担心?
“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要跟我说呀!”白羽芊终于有点急了。
大概瞧着白羽芊拧紧了眉头,老白赶忙摆手道:“我没事的,是远辉误会了,我去医院看看朋友的。”
“什么朋友?”白羽芊立刻追问。
“可能是我弄错了,我今天正好去取傅夫人的病历,在医院碰上老白叔叔,当时匆忙,也没来得及多问,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去复查。”凌远辉在一旁缓颊。
白羽芊还有些半信半疑,看向老白:“你真没事?”
“放心吧,我现在天天早起晚睡,生活可规律了,按照医生嘱咐,还去打太极拳,做点运动,”有了凌远辉的解释,老白脸上表情明显松驰下来:“不信的话,哪天我跟你去医院查一查,老爸已经没问题了。”
费牧也附和道:“我觉得叔叔脸色挺好的,心脏搭桥的病人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成这样,其实非常难得。”
想到家里还有客人,加上老白的样子,的确也不像哪里不对,白羽芊这才放下忐忑,请大家入座,转身进了厨房。
十来分钟后,岳凝之从外面进来,双眉紧锁,表情十分不悦。
白羽芊已经将各色菜品准备得七七八八,感觉岳凝之站在旁边,头也不抬地喊她帮忙上菜,等两人忙完回到厨房,白羽芊才注意到岳凝之那一脸的烦躁。
“干嘛呀,你这表情!”白羽芊揶揄道:“这一屋子谁得罪你了,别跟我说是远辉啊!”
岳凝之看着白羽芊,叹了一声:“麻烦了,傅君亭要过来。”
白羽芊吃了一惊,随即笑着撇清:“我可没请他呀!”
“也怪我自己多事,刚才瞧见凯凯不太高兴,嘴里念叨着君亭叔叔,我脑子一懵,就把电话打给傅君亭,只是让他陪孩子聊两句,谁想啊,一挂掉电话后,凯凯就跟我讲,傅君亭说马上就到,这人……不请自来了。”岳凝之说着,懊恼地跺了跺脚。
“大律师,你也有懵的时候啊,”被逗得笑起来的白羽芊,只得哄着岳凝之道:“好啦,大不了他要真过来,咱们就不开门,我不信傅少爷还敢强闯民宅!”
岳凝之目光落到了玄关那头:“瞧见没有,你家这位小少爷已经准备迎客了。”
顺着岳凝之的视线望过去,白羽芊直接失笑,原来凯凯整个人趴在门边的鞋凳上,正拿着手办,一个人玩得开心,看来真在等着傅君亭了。
白家刚刚开宴,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岳凝之一脸无奈地看看白羽芊,而好不容易被哄到桌上的凯凯,直接从他专用的小餐凳上爬下来,跟个小陀螺似地,飞奔过去打开了门。
来者都是客,何况傅君亭虽然讨人嫌,可好歹也算救过她,白羽芊虽然缺乏凯凯那份发自内心的好客之情,也还是主动迎了过去。
“我来的不是时候?”傅君亭进了门,还知道客套一句,随手将一瓶红酒塞进白羽芊怀里:“从我老大书房酒柜里拿的,回头他发现酒少了找我算账,你给我做证啊!”
“你就不能自己花钱买礼物?”白羽芊哭笑不得地问道,打量着傅君亭,原本他头上缠着的纱网已经不见了,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瞧见伤疤。
“不能,”君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朝屋里探头看了看,等瞧见坐在凌远辉旁边的岳凝之,立刻风骚地招了招手,这才又回了白羽芊一句:“我还得攒钱买房娶老婆,不省着点怎么行?”
白羽芊嗤笑一声,而此时,凯凯已经迫不及待地扯着傅君亭的手往餐厅走了。
傅君亭先是向老白问过好,随后熟络地跟众人打起招呼,最后缠着岳凝之说了好几句,似乎也看不出人家脸上的勉强。
“君亭,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老白高兴地拿手拍了拍走到跟前的傅君亭,随后便发现了不对,指着他脑门上那道伤痕,问道:“你这是……受伤了?”
“没什么,就随便英雄救美了一回!”傅君亭得意地朝白羽芊挤了挤眼。
“出了什么事?”老白少不了觉得好奇。
白羽芊几乎立刻瞪过去一眼,在澳洲发生的事,她没打算让老白知道,免得惹他无谓的担心,傅君亭冷不丁来这一句,真要老白一直问下去,肯定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