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滟在房中擦拭着手里的剑,这是舒城用过的剑,曾经,她们有过约定,相互守护,她不允许舒城嫁给宇文省,今日便不能让宇文省如意。
出发之前,她来到宇文沉越的房中,此时的宇文沉越还蒙着头缩在床上,看不见他的脸。
“沉越,阿姐说过,这一辈子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今日,阿姐便把舒城抢回来给你!”宇文滟提着剑,合上门离开了。
躲在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她钻出来,是个丫鬟。其实,宇文沉越早就偷偷出府了。
城东正街,锣鼓喧天,礼乐齐鸣。
满天纷飞的花瓣,夹杂着令人忧伤的香气,八抬垂纱的奢华轿辇缓缓穿行在花雨中,轿中的舒城,绝世容颜都掩在了红色的盖头下,她垂着眼,不语不声。
为了整个舒家,她只能嫁给宇文省,她忽然想起当时宇文滟对她的承诺,这一刻,又多希望它能够兑现。
宇文省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光彩夺人。宇文滟站在雅阁上,看着这些热闹的人群便心烦的很。
宇文滟选择在这里动手,无疑是要干一件轰动整个永安城的事,虽不知后果有多严重,但能让舒城和沉越脱离苦海,付出一些本就不在乎的名声也没有什么不值。
突然,有一人一骑,一枪一杆直奔宇文省而去,宇文滟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她的好弟弟宇文沉越吗?
一身红衣,光彩夺尽,他更像今日的新郎啊。
很快便有迎亲的人马上前拦住了宇文沉越,宇文沉越挑起长枪掀翻数人,其姿态绝妙绝伦。
“沉越,今日兄长大婚,不想见血,赶紧让开。”宇文省愤道。
“舒城,我知你不喜欢宇文省,你现在就走,一切后果皆由我一人承担。”宇文沉越懒得同宇文省废话,他大声地朝着轿中的舒城说,只是不想看她深陷悲苦。
舒城握紧了拳头放在膝盖上,松开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松开。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心底竟起了一丝莫名的快乐感。
“舒城,舒家两百口人命,你舍得吗?”宇文省要挟道。
这时,宇文滟自高楼的雅阁飞下来,一剑又一剑,削落了垂在轿身上的红纱,红纱纱细细落下,竟比满空的落花还要美。
宇文滟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手中的剑毫不客气地将盖头一并划成碎片,一张空前绝后的美丽容颜呈现在众人眼中,引无数人惊叹。
“这么漂亮的人儿,嫁给宇文省岂不糟蹋?”宇文滟浅浅一笑,将轿中冷静自持的舒城拉下来。
宇文省气得两眼血红,他看着宇文滟,痛道:“宇文滟,别以为你是少主就可以胡来!”
宇文滟松开了舒城的手,朝着宇文省走近了两步,她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这么些年,你不是看着我胡来的吗?还有啊,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记得就在这条街,我说过,这辈子你宇文省若敢迎娶舒城,我便要你身首异处!”
宇文省内心激颤,他当然还记得。宇文滟这个蛮不讲理的女霸王,谁都知道她出手尤其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