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小朋友说没看懂,
希望今天这一段情节写完之后,大家连起来能看明白。
如果影响到你看故事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读者看不明白一定是因为我写得不够清楚。
因为我是作者角度,所以对进展和细节都是了解的,毕竟经常在脑子里盘……于是写出来的东西可能就从自己这边出发了,忽略了一些需要着重交代的地方。在这里先给大家道个歉。
如果觉得哪里没写清楚的,麻烦大家告诉我提醒我,
我会尽量改。╥﹏╥。。。
第146章诸相非相(3)
他被关在曾经和金错春见过面的那间小屋,如今墙上的消寒图早已摘去,天色晦暗时,唯剩墙壁镶嵌的夜明珠照出淡淡的光。这地方失去了原来的主人,成了他的囚牢。
进宫之前,他曾以为在这样一个高处,不但能探到自己牵肠挂肚的消息,还能长进强大起来,至少成为大内高手,说不准哪天当真可与陈虎一争;没想到尚未迈开步子,却这样快便成了囚徒。
他因之得了几天的安静,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复盘。
那时问起展画屏要去做甚么,他只说很快便要知道了,的确快得很。尽管紫袖此时不应该在京城,然而消息传去南方也用不了几天,自己总会得知此番举动。他万万不曾想到,甚么魔教、教主,都只是障眼法,以便这群人暗度陈仓。起初他也十分吃惊,待听完整件事,却觉得格外沉重。
难怪展画屏既像教主,又总有不像教主的时候。以魔教的人数来看,其中不止有同五贤有关的人,说不准还有的曾经和太子有关。兴许一开始只有两三人,聚在一处积少成多,长年累月慢慢搜寻保护着更孱弱、更缺乏反抗之力的同类。那一场暗中进行的宫变将许多人拉进水深火热之境,或者死去,或者逃亡;魔教虽是东拼西凑而来,却是这些人的庇护所,将他们送去不为人知的地方重获新生。
——这些细处,展画屏必然是不肯向皇帝多说的。
紫袖想起他说过“杀人能解决的麻烦都不是麻烦”,此时稍稍有所体悟。以展画屏的身手,明明能试着将仇人一举除去,为甚么还要大张旗鼓地进宫来?他曾经迷茫一瞬,此时却心如明镜。如同叫胡不归开口认罪一样,向仇家索命之前,这件事须得叫天下人知道。那些默默死去的人,需要这样一个仪式,宣告自己曾经活着,只因被牵连进更大的事,才成了旁人脚下的铺路石。皇帝并没有站出来反驳,以紫袖练武的眼光来看,实则已然陷入了被动局面。
那皇帝是怎样打算的呢?
他心中默想:皇帝自始至终不曾现身,不曾说话,也许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东窗事发,他下令竭力剿杀魔教,难免更显得心虚;眼看阻止不了,不如干脆应战,放他们离去,既显宽和,也有足够的时间预备迎敌了。
紫袖两条眉毛拧在了一处: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展画屏这个人?此番大闹,可算奇耻大辱,两边必是谁也不肯先泄劲了……他低声自语道:“会杀我吗,还是留着?”
展画屏言语中满满都是弑君之意,他原本以为皇帝必然要砍掉自己脑袋出气;然而转念一想,整座皇宫之中,唯有自己对展画屏最为熟悉,若是依照皇帝“化为己用”的做法,他干脆留着自己对付展画屏也说不定,因此才没叫陈虎一刀劈下。
紫袖暗自苦笑。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江湖帮派早与这些明争暗斗有所牵连;金错春一死,千帆院化为乌有,皇帝显然又动了这个念头,才会暗示自己渗透进江湖帮派中,让合适的人来出力。他本已不肯去做,听了这桩纷争,更是下定决心,不能再叫江湖人陷进这样的事,成为旁人手中的杀人利器;即便皇帝拿江湖之主的位子来诱惑他,也是行不通的。
只是他决计没有想到,自认为和展画屏两情甚笃,却在这一桩事上栽了跟头——他如今是展画屏仇人的侍卫,还在拼命想当上更要紧的那个。
他用力甩甩头,逐渐安定下来:自己还在宫里,是件好事。只要有他在内接应,无论展画屏做甚么事,都更方便。
毕竟,魔教诸人与十贤中的五贤有关,那么其余五贤又在何处?兴许一月之后齐齐露面,阵仗更大。此外,兰汀死于素墨之手,此事既由长泰帝一手促成,素墨显然竟是皇帝的心腹了——捉人也好,问回雪镇魂丹的事也好,都不能轻易撇开皇帝。他不能就此沉默,不但要活下去,还要尽量接近皇帝,将素墨的事打听个透。
紫袖看着光溜溜的四壁,他被关在这弹丸之地已近十日,陈虎每天亲自来送些简陋饭菜,却叫近十个人把守着前后两道门口。当中被他拷打过两回,紫袖不在意身上痛,只是仍然扎着展画屏的腰带,便一门心思只顾着收好,不叫那腰带坏了。对于魔教此回惊人之举,他本来就不知情,更是咬死不认,陈虎像是也忙得很,不及对他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