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言语。
“能否……放代善一马?”
他眸光一闪,虽是转瞬即逝,但那股冰冷彻骨的凌厉却仍是让我深深为之一寒。
沉默良久,他神情复杂难测,正当我的一颗心急遽沉下时,他忽然哑声开口:“好!”
简简单单一个“好”字,却让我如释重负,仿若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我忍不住含泪笑起,手指稍稍
一动,手心里捂得发烫的硬物硌得指骨生疼。
我伸手将他的右手拉起,让它伸直平摊,然后慢慢将左手紧握的东西轻轻放落他的掌心。
他低头只是略一扫视,猛然一震,眼睑飞快抬起,露出一抹惊异之色。我微微一笑,双手十指扯住那
串碧玺手串,用尽全力向两边一扯,只听“哗”地一声,串珠的丝线绷断,翠珠四溅,叮叮咚咚滚落一地
。
他定定的凝望住我,目光深邃明亮,煞是好看,仿若漫天黑夜中的一点繁星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眩
惑得叫人迷醉。
轻轻的抱住他,我靠上他肩头,低声细语:“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最后一个字终在他俯身狂热的亲吻下,化作一声呢喃。
七月,明万历帝驾崩,其长子朱常洛登基二十九天后,因服食红丸竟一命呜呼。两个月后,十五岁的
天启帝朱由校坐上紫禁城金銮宝殿上的那把龙椅。
十月,大金国迁都界藩城。
从赫图阿拉城迁往新贝勒府的那几日,尽管府里上下有近百名的奴才听候使唤,却仍是折腾得合府人
仰马翻。
我的箱笼是最多的,除了我自己的,皇太极日常穿用之物差不多都在我屋里,所以搬家的时候等于是
连他的家当一起搬。
我在家忙着,可这位一家之主,却早在搬家之前便跟随努尔哈赤及众贝勒先行去了界藩城,不管不顾
的撇下一屋子的女眷乱成一锅粥。
葛戴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自顾不暇,偏生娥尔赫是个除了会咋咋呼呼,就只会吃干饭不干活的主儿
,整日就听见她在园子里扯着嗓门喝斥奴仆,大呼小叫。葛戴有心想托我管一管,可我在她开口前就借口
说自己身份太低,无法服众,推诿得一干二净。
我懒得管她们怎么折腾,只顾打理自己这片兔子窝……在毫无秩序及管理制度的情况下,四贝勒府内
的主子各自为战,乱得底下奴才鸡飞狗跳,做事混乱无章。
我抱着事不关已,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态看好戏。花了一天的工夫将自个屋里该拿的、该搬的全都
整装完毕,余下的时间正打算好好练练已经有点生疏的刀法,忽然葛戴的大丫头跑了来,说是大福晋累得
动了胎气,大夫要她休息,不可再操劳,家事已托了哲哲福晋打理一二,恳求我去大屋添把手。
这些年皇太极把家事委任于葛戴,葛戴不敢懈怠,事事都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皇太极的家业越
创越大,奴隶人口也越来越多,各处的土地庄子,进账款项也比从前多出了无数倍。葛戴把这个家打理得
井井有条,财政和内务上都搞得不错。这会子突然用上了哲哲,虽是事出有因,到底还是不大放心撒手放
权的。
葛戴的心思我懂,我虽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但事关皇太极的家业,我就算向来性子懒
散惯了,也不会真的忍心撒手不管不顾。她也并非是真要我帮什么忙,只是让我每日到大屋明间坐上一坐
,盯着每日进出的款项银钱,其他的人手安顿则由哲哲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