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离南行之的怀,望着天空上的月色……月光依旧,高空悬挂,从来不会有任何改变………
风吹起南行之的衣袍……他的背影跟夜色一样寂寥,斑驳的宫墙,甬长的宫道月色把我的影子拉得极长……
每日,我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城门跑,然后等到月儿出,南行之来接我回宫……
自从他上回在宫道拥过我之后,来接我时,不再说任何话,我和他一前一后的回宫,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我还真忘记这是第几天了,姜国来南疆正常马车行驶,十五天二十日左右,快一些十日便道,再快一些六七日就能到……
可是五月都过完了,我望眼欲穿的看着远方,却看不出来尘土飞扬……
羌青眼中泛着心疼:“殿下,线报有误,姜国大皇子,其实没有来!殿下,回去吧,不要再等了!”
线报有误?羌青是谁?他怎么可能线报有误?
我脚下止不住在城外往前走,“二十一日了,羌青离你跟我说他来,已经有二十五日了,他还没有来!”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为什么没有来?出事了?还是已经把我忘记了?
“殿下!”羌青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上前,“回去吧。”
我的心已被绝望灌满,我希望……变成失望……八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伸手拉开羌青的手,一下跌坐在地上,哭着笑说:“羌青,为什么他不来,你要告诉我,他来接我了?为什么?”
羌青蹲在我面前,伸手拂过我的脸颊,试图擦干我脸上的眼泪,可惜我的眼泪如倾盆大雨般,他怎么也擦不干。
“殿下,他可能有些急事,等办完事情他就会来!”
是啊,他不会不来,他一定会来……
“殿下!”浅夏伸手来搀扶我,“地下凉,我们回去,奴才也问了人,大皇子不在姜国……可能在来的路上!”
我被浅夏搀扶着,差点没起来,起来后,羌青揽着我,我却挣脱,木木地往城内走去……
南行之依然站在原先的位置等我,见我满脸泪水,琉璃色的眸子紧一下,迎了过来……
我径自过去,一个在往前走……徒留着他伸出手怔在半空。
又回到八年来,我呆了八年的地方……
这个地方,满是南霁云的味道,多待一时,每天都像活在刀刃上,一刀一刀地切开我的心,在用针一针来缝好……
很疼……很疼……
“太后!”忘忧顶层厚重的额发,在皇后正殿门口,拱手禀道:“太后,忘忧已经找到解决情蛊的方法了!”
我扯开嘴角,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什么方法?”
忘忧一愕然,没忍住的抬头望了我一眼,随后低眸道:“转移……让情蛊转移,用药引把情蛊引到另一个人身上……”
“不用了,下去吧!”我苦涩地笑了一声:“就这样吧!”
我越过忘忧进了皇后正殿,花椒味道依然飘荡,我进去之后,咬着嘴唇哭悲痛欲绝……
月色姣洁下。
一道黑影站在我的面前,背着光,黑影他慢慢的蹲下来,伸出手,擦在我的脸上,“别哭,孤送你回去,送你回到他的身边!”
“呵呵!”我哭地抽嗝,笑着摇头:“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他说来接我走的,他让我等他来接我走……我不能走……不能走……”
南行之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手一转,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冷荷香愈发地冷淡。
我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哭得悲悸万分……
“姜了,你把南疆当成你的家,把孤当成你的家!”
“不!”我哭喊着,“我要等他来接我,他说了会来接我,他说过的……”
他说过来接我的……我一直相信的……我不要把别人当成家,就像南霁云一样,我把他当成家……然后土崩瓦解支离破碎……我再也不要把别人当成家了!
五月过完了……翊生还没有来。就像羌青所说,是他线报有误,姜翊生没有来接我走……
北齐又在骚扰南疆的边关,此次的动静,比往常都要大,南行之跟羌青说:“孤不打算再忍了,羌大人怎么看?”
羌青在南疆呆了这么久,南行之唤他一声大人,只是把他当成老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