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思忖片刻,道:“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为什么忽然之间有这么大的动作,齐惊慕他在怕什么?”羌青说着把视线转向我,我正在轻抿茶水。
南行之冷冽道:“孤不管他在怕什么,反击势在必行!”
羌青还是不赞同,“在等一等,王上,在等一等,我去查过之后,再决定如何反击可好?”
南行之目光看了我一眼,我把茶盏轻轻一放,看着这多年容颜未有变化的羌青,若有所指道:“羌兄,你在害怕什么?”
羌青脸色微变,笑道:“两国交战,岂能儿戏?”
我脱口正声直接道:“可我南疆随时随地都准备在交战!北齐欺人太甚了,这八年来,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场见不得人的人是勾当,他真的当南疆人都是窝囊废吗?”
羌青怔了一下,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撑着扶手,慢慢的起身,走到羌青面前,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的问道:“羌兄,您在害怕什么呢?你说过南行之天狼星的命格,天狼星,主侵略,你在害怕战争一旦来临,一发不可收拾吗?”
羌青身形微僵,躲避了我的靠近,声音不大不小道:“殿下所言极是,这是我所担忧的,所以我不希望两国交战。杀伐之气,侵略之心一旦升起,我找不到弧矢星,没有人压不住他!”
我嘴角噙起一丝微笑,羌青的话南行之听得见,甚至我怀疑当初他跟我讲南行之是天狼星的时候,南行之根本就没有深睡。
下巴微抬,声音平淡冷然:“羌兄,与其自己在这里担忧,不如去北齐让他们不要骚扰南疆,不然的话,大家鱼死网破好了!”
羌青像从来没认识我一般,潺潺流水般的声音,沉了下来,“殿下,你在变……”
我没有在变,只不过在捍卫自己的权利,一声冷笑,“羌兄,你在说什么笑话呢?别人都打到我家门口来了,我还要一味的忍让?齐惊慕他要做什么?你不会不清楚。”
“他想掳走我这一国太后,去给他做妾室。羌兄你该知道哀家未出嫁之前,是一国长公主,出嫁之后是皇后,夫死了,是一国太后,哀家如此尊贵,岂能被人如此羞辱?哀家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啊?”
羌青波澜不惊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我,带着一丝无奈道:“殿下所言极是,是我想岔了,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坐了回去,继续品着我的茶……
南行之眯起了琉璃色的眸子,道:“羌大人,若觉得北齐太子是您的故人,羌大人可以回避,南疆风景怡人。羌大人可以好好借此机会去看一看!”
这是下了逐客令,南行之是在告诉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忍了……
羌青微微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我沉下心,开始思量起来,这两国若是打起来,第三方得利的是谁?
南行之早就受够了齐惊慕一而在再而三的挑衅,我也是……我早就受够了,他每年,每月送过来给我的东西……
这不……今年的又送来了,上好的雪莲……堪比南疆白蚕丝的火狐裘,一斗珍珠,珍珠个跟鹌鹑蛋一样大。
玉石不计其数,这次还送来了凤袍……
南行之紧紧的抿着嘴唇,望着我拿起凤袍,这北齐的凤袍是我喜欢的大红色……可惜……是我曾经喜欢的红色,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张扬的红色。
反手倾覆,凤袍落在地上,“来人,把这些东西盘点一下,送入国库!”
“是……”
“孤不稀罕这些东西!”南行之冷冷的截住过来搬东西的宫人,目光落在地上的凤袍之上,“孤的国库里,不需要这些东西,孤调兵打仗,国库有的是银子!”
“送来的不要白不要,他不是有银子吗?他不是喜欢送过来奇珍异宝吗?那就让他送好了!”我缓缓地说道,“只要他送,哀家就收,哀家嫌他送的还不够多呢!”
南行之竭力压制眼中的戾气,“孤说了不需要,太后若是喜欢自己留下便是!”
说完甩袖而去……
我目光落在他离去的背影,用脚碾压地上的凤袍,声音冷冽:“艳笑,把这些东西都换成银子,顺便修书一封,告诉北齐皇上,哀家喜欢真金白银!”
“是!娘娘…”艳笑应道,眼中映了一些忐忑和不安。
时间流逝,转眼都到六月中旬,边关战争一触即发,皇宫气氛凝重,难以喘息的窒息感笼罩在皇宫。
羌青自从上次之后,就离开了南疆后宫,浅夏说,派出的探子,说羌青去了边关,去了北齐!
我知道,他不想让这张战争开始,南行之主侵略天狼星的命格,一旦杀戮……一旦嗜杀成性,就难以收场。
夜晚,星光璀璨,拿着羌青给我命格书,仰望天空,满地的演算命格书………
卜卦,命理…我到底是没那天分,颓败的一下坐在地上!
其实我也在找能压住天狼星的弧矢星,可是找不到,演算不出来谁有那个命格。
“太后,不用大费周折了!”南行之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琉璃色的眼眸闪一抹冷意,“能压制孤的只有父王,父王死了,孤心中便没了软肋,北齐一役,没有任何反转的余地。”
我眯起眼仰望着他,这个孩子,在我面前竭力的敛着他具有侵略的野心,他早就想踏平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