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沈樱撑腰的态度,摆的足足的。
沈既宣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萧夫人咬牙,只得对身侧侍从道:“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半个字,全都拔了舌头发卖出去。”
谢渡点了点头,望向萧夫人:“夫人如此雷霆手段,晚辈佩服。”
他盯着萧夫人的眼睛,似笑非笑:“我一直怕这桩婚事致使阿樱有所损伤,却无甚办法。
今日夫人给了我启发,我也该使雷霆手段震慑旁人才对。”
“雷霆手段”
指什么,他说的不详细。
萧夫人浑身却倏然一凉。
谢渡不至于拔了她的舌头。
但谢家能做的,却不止拔了舌头这样简单。
谢渡笑了笑。
谢夫人朝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嗔怪道:“还在你未来岳父家,别口无遮拦,没有教养。”
谢渡颔首:“是。”
她只责怪谢渡口无遮拦。
对他话中的意思,既未反驳,又未质疑。
萧夫人咬紧牙关,不得不表态:“我们沈家,定会让阿樱安全无虞,嫁入谢家。”
谢夫人笑了笑,温温柔柔道:“萧夫人亦是世家贵女,定不会做出自堕门楣的事情。”
萧夫人抿唇,忍了忍:“是。”
谢夫人望了眼天色:“今日礼成,我们便先行回府,阿樱,明日再来接你。”
将谢家一行人送出大门后,沈既宣回到正厅。
沈樱尚未离开,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
沈既宣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忍不住埋怨:“家中之事,何必当众说……”
沈樱置若罔闻,淡淡提出自己的要求:“将我娘的嫁妆和遗物给我。”
沈既宣愣了愣。
萧夫人讥讽一笑:“你娘出身寒门,嫁妆尽是些破破烂烂的东西,现在早已不知扔到何处去了,上哪给你找去。”
沈既宣点了点头,道:“你若想要,那给你折现便是,再往你的嫁妆里,添上一千两银子,只多不少。”
沈樱淡淡道:“别的东西我没指望要,只是我娘有一件亲手绘制的北地山水图,你给我就行。”
沈既宣愣了愣。
沈樱平平淡淡道:“我娘并非绘画大家,画的图不值钱,更不值得鉴赏。
只是,她临终前,心心念念着要去北地再看一眼,这图是她唯一的慰藉。”
“别的我都不要,这个图,你给我。”
萧夫人松了一口气,对侍从道:“开了库房的门,让大姑娘自己带人去找吧。”
沈樱没动,看着沈既宣。
父女二人僵持不下。
萧夫人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忽得明白了什么,怔怔看向沈既宣。
沈既宣只望着沈樱,半晌,闭了闭眼:“好,我给你。”
他转身,嘱咐人去自己的书房,取来了一卷画轴。
那画卷打开来,诚如沈樱所言,画技平平无奇,线条色泽美感不足,更不灵动飘逸。
比起沈家库房收藏的那些,简直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