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下的人对这突然而又蛮横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抬眸冷盯着赵扶桑。他的眼睛长得很好看,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如同蒙尘的珠宝,暗淡无光,眼底之中一闪而过的审视和杀意。
随后他才收敛起眼底所有让人猜不透看不懂的情绪,换上了一个较为谄媚的笑容:“原来是官爷,不知道官爷找我所为何事?”
赵扶桑对于此人见风使舵的谄媚模样有些鄙夷和不悦,这样的人令他不舒服。
他沉声公事公办道:“这里有一桩杀人案需要你与我们回衙门调查清楚。”
“杀人?哎哟,官爷,我就一叫花子,臭要饭的,怎么会杀人呢?”
赵扶桑没有听他说的话,然后直接抬手,命令身后的手下:“带走。”
身后的人将人带走时,那人依旧笑着:“官爷,官爷,行行行,我和官爷走,身份有别,别脏了官爷们的手。”
自轻自贱,丝毫没有进取之心。
赵扶桑看着这个瘦小的男人,他站稳之后便止不住的咳嗽,咳了一会儿后直接将手中的咳出的血随意而自然地往衣服上擦了擦。
俨然一副痨病鬼的样子。
赵扶桑眼神开始打量考究起来。
这样一个人恐怕连一个市井女老板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会随便将一个贵女给撂倒?
此案尚有疑点。
瘦小男人被关进了大牢。
他见完了沈怀川,与他说明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然后就去了大牢里看今日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辛衙所的大牢之中人很好,基本上大多数都是小偷小摸被关了几天后就要释放出去。
可是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里面一下子多了三个人,看守的人也少得可怜。
“头儿,你来了。”
赵扶桑指了指里面:“里面的人怎么样?”
“那两个乞丐倒是一直在指证那个病秧子,反倒是那个病秧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上去是认定这件事。”
赵扶桑不禁疑惑:“他认了?”
“若他是被人污蔑,那大可不必这样,直接解释不就好了,谁会像他一样,就默默地听着别人这么说。”
事实的确是这样,可是现在。。。。。。。
“我去跟他聊聊。”
“哎哎哎,头儿,你小心点,那个病秧子说不定有什么传染病,咳得厉害,担心传染。”
赵扶桑朝里面走去,听到那个人说出这些话时,他又扭头说道:“去请一个大夫来。”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案子还没查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冤枉好人,快去。”
“知道了。”手下不情不愿地跑了出去。
赵扶桑站在门外,看着坐在稻草堆上的人,一缕月光渗过瓦缝,随意地洒在他身上,他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白,显得皮肤透亮白净,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的血色。
他听到声音,缓缓抬头望着赵扶桑,然后才说道:“怎么了?可以放我走了?”
赵扶桑收回目光:“你叫什么名字?何时来的青柳镇?”
那人再次展颜笑着:“所以大人现在是在审问么?”
赵扶桑微微垂眸,继而又继续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人往后轻轻一靠,然后开始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叫阿辞,何时来到此地,忘了。我有病,记不得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