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神台要亲近之人来做,方显得诚心,而新媳妇第一年要事事妥当,所以需每日陪同母亲上香祈福,保佑全家人,所以……自然是由我来做了。”
赵乐游故作“惶恐”
,好似不敢怠慢的模样。
大夫人瞧在眼里,心想这赵乐游真是懂事过头了,一点也不会找借口,又看了狼吞虎咽的向歆月一眼,开口道:“就让月娘子陪我便可,都是一家人,神明不会怪罪。”
啊?
向歆月喝粥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唇边还挂着饭粒,就这样不情不愿被徐嬷嬷拉走了。
“母亲慢走。”
赵乐游朝大夫人福身,等她们离开后,她长吁一口气,露出一抹自在的笑容。
一旁的燕儿和碧儿看得目瞪口呆,碧儿没忍住开口道:“少奶奶,您今天好……勇猛啊!”
被燕儿一把捂住了嘴,道:“你混说什么呢……是,是聪慧!”
赵乐游看着她们笑了起来,在唇边噤声:“回房再议。”
主仆三人鬼鬼祟祟溜回房。
房门一关,碧儿拉着少奶奶左看右看,感叹道:“往常那月娘子总喜欢欺负少奶奶,今日可算是出气了!”
“少奶奶,您真的准备制雪中春信吗?”
燕儿是赵乐游入了向府选的婢女,她是个忠心护主的,只是此时还不太敢亲近少奶奶。
赵乐游点头,看向花瓶中的那株腊梅,她有着前世的经历做铺垫,又对未来有预知的能力,心里便有底气,人也就大胆了起来。
这一世,她能够拿捏婆母的喜好、知姑姐的性格,总比上一世要混得好,只要熬到相公和表姑娘苟且,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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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向榆所说,近日有大案发生,他连着三天三夜没回府。
第四天夜里,他一身熏臭地回来,闹醒了睡着的赵乐游。
赵乐游带着一股起床气,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水,她则倒头又躺下了。
向榆却如往常走到衣架前,张开手臂等赵乐游来服侍他更衣。
等了半天没反应,他转过头一看,赵乐游背对他躺下了,还将被子拉了拉,盖住了眼睛。
她又怎么了?向榆皱眉,从那晚开始,她的态度就很奇怪,不似以往谦卑温柔、事事以他为重,反而刻意疏远他,倒像是生气怨怼。
难道还为那晚生气?这都过去多久了?或者说她是想引起他的关怀。
向榆自以为了解女人、了解自己的妻子,就当她发发小脾气,无伤大雅,于是他缓步至床前,唤道:“夫人?”
说时,他的手伸进被窝,准确无误地朝她腰上摸去。
赵乐游悚然一躲,连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怨气十足地看着他,然后将燕儿唤了进来:“服侍大公子更衣。”
向榆再度皱眉,他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但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很陌生很奇怪的感觉。
他看着赵乐游从自己眼前走过,神态漫不经心,好似压根不在意他这个人、不在意他是谁、不在意他为何会在此!
“你退下。”
向榆没了耐心,呵斥燕儿离开。
再看向赵乐游,只见她身着一件丁香色流彩寝衣,长裙曳地,斜倚在美人榻看书,烛光映衬着眼角的娇媚,却与她清丽的脸相得益彰,令人产生一种想要护她一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