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赵乐游背身而立,正弯腰之际,听见向榆的发问,她轻轻吹灭了蜡烛,屋内陷入了半明半暗,她没往心里去,只转身诧异道:“我什么也没说。”
此时,向榆坐的那一侧是明,而赵乐游背身的那一侧是暗,她道:“我就寝了,你自便。”
听着她的话,向榆瞬间豁然开朗,明白心里那股奇妙的怪异感来自何处了!
不应该是“我就寝了,你自便。”
而应该是,“相公,该就寝了。”
向榆猛然起身,双眸瞪圆了,看着赵乐游柔情绰态的背影,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她最近从来没有喊他一声相公!
竟还比他先爬上了床!
向榆觉得她无理取闹,这人闹闹小脾气便罢,还能闹得这么分明,精确到称呼?就生怕无法引起他的关注吗?但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向榆想着,他自是不会好声好气求她,看谁先低头。
他拧了拧眉,吹灭了另一侧的烛火,往床边走去,只是此刻他并没发现一向清正自持的人,也有了起伏的心情。
脱了鞋,向榆坐在床畔,赵乐游蒙着被子躲了躲他,只见那被子鼓了一角,衬着她像是一只生气的河豚,他竟有了一丝笑意,脱了鞋上床,准备爬去里侧。
【真麻烦。
】
【凭什么女子就得睡在外侧,时时刻刻等着服侍相公?难道相公就不用服侍我?】
猝不及防的声音响起,向榆正往床榻里侧爬的双手双脚十分尴尬地停住了,他侧头看向赵乐游,只能看到鼓起的被窝。
向榆:“……”
——她倒是挺敢说的啊?服侍这个词?哪种服侍?她……怎么能说这么不害臊的话?
震惊疑虑过后,向榆并没因赵乐游的话不符礼俗而生气,反而觉得有趣,这一向胆小乖巧的媳妇竟然能和他这么“推心置腹”
地说话,倒是稀奇。
向榆索性不爬了,手伸进被窝,反手一抓就将被褥抬了起来,而他则身躯向前,钻进被窝后整个人朝赵乐游扑了过去,将她牢牢控在怀中。
“你,你……”
赵乐游花容失色地往后退。
“别动。”
向榆轻轻握住她的后脖颈,往上挪了挪,两人的脸颊贴近,视线相对。
他的唇角轻轻上勾,轮廓分明被月色照着,眉眼竟是浅浅的笑意,“那,你睡里侧?”
啊?赵乐游先是被眼前的美色看呆了,后知后觉地怔住了,他为什么这么说啊?再然后,她觉得体温上升,有双手不停在她身上游走,而最致命的是,属于上辈子模糊又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头。
赵乐游将眼睛一闭,往床里侧滚了进去,只盖了被褥的一角,声音闷闷的。
“我累了,先睡了。”
向榆略带怒意地愣住,不是她先开口说要服侍的?怎么避如蛇蝎的也是她?难道……当真如她说的,他一点技巧也没有吗?
于是,向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闭和反省,而赵乐游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在里侧,脑袋发懵,逐渐放空,睡了过去。
这一夜呢,向榆是没睡好觉,凌晨便去了大理寺查案,但瞧着还是精神奕奕、清正严肃的模样。
大理寺丞主要负责寺务工作,对京城及各地方州府司法案件的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