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手中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了,军中也再挪不出存粮了。可是各处的百姓仍在陆续往梧州来,这可如何是好?”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枚铜难倒英雄好汉。
面对着源源不断涌进梧州的百姓,不仅牛重成天唉声叹气的,就连原本还算淡定的甄延也开始坐不住了。
所以第三天的晚上,刚一收摊他和牛重就跟着殒回了银号。
“是啊王爷,我们手上的粮食最多只够维持明天一天了,等手上的粮食发完了,再筹措不到粮食,后面的百姓可就不好交代了。”
殒沉默的翻看着手上的账册,写在梧州本城花名册上的名字倒是大部分都已经划去了。
三千七百八十二户人家,已经发放了三千零一十四户,从镇北军中临时调来的五千余袋粮食却只剩下不足一千了。
若是只考虑到剩下的七百六十八户人家,那这不足一千的数倒也勉强够用,可是参照前几天的情况,除却这七百余户却还有城外赶来的至少三百余户。
也许连明天都撑不过去了。
而且就算勉强撑过了明天,照这个势头下去,整个梧州总共七千余户人家,至少还需要两千余袋粮食。
即便除去部分不会前来梧州的百姓,至少也得再凑一千余袋粮食才能勉强应付眼前的难关。
最坏的打算,是必须马上凑齐这两千余袋粮食。
除了军中,再没有哪个地方可能存有这么多粮食了。
殒一直没有表态,牛重和甄延压根摸不清他的心思,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甄延开了口。
“要不,等煜都的援粮到了,先堵上梧州这边的缺儿?”
“不行。”
甄延原本只是试探着开了口,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因为东军中每天可是有近万张嘴等着喂呐,之前把五千余存粮拿出来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
这几天营里的将士们可都是勒紧了裤腰带,就为了能让这些苦了十多年的百姓们能吃上一顿饱饭。
可是军中最怕的事情就是断粮,三天吃不饱可以,时间长了可就不行了。
粮一断,军心就不稳。
军心不稳,整个东军可就要乱了。
所以当殒那一声斩钉截铁的‘不行’脱口而出的时候,甄延的心里几乎马上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落地却又马上提了起来。
援粮不能动,那梧州的局面可就危险了。
殒好不容易重建的朝廷威严,也许就会因为这粮食二字再次毁于一旦。
“援粮不能动也就罢了,毕竟是军粮,总不能让东军的将士们一直饿着肚子。可是不许派人到临近的淮河和沧州采买又是什么道理?”
甄延松了一口气,牛重可是急了。
毕竟梧州的局面要是再乱起来,充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未来的梧州知州。
而且这个问题已经憋在他心里好几天了,只不过前几天一直忙得要命他也来不及问。
可是眼下却是再也憋不住了。
毕竟离梧州最近的除了镇北军驻扎的肃州,剩下就是淮河和沧州。
在他看来,从这两个地方采买粮食自然是解决眼下燃眉之急最好的法子。可是殒从第一天开始就明令禁止到淮河和沧州进行采买。
牛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终于问了出来,可是殒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抬头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