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我的心竟是痛的。原以为与他之间没有血亲,心与心之间始终是隔阂的。原以为我一生所喜欢之人是他,离开他我会心痛得无以复加。可是在看到眼前的他时,我才明白,我远不及他这份削肉削骨之痛。
清冷、凄迷、散不开,这空气中隐隐一缕花香让我心生怅惘。
他始终对那日河边一剑不愿意多提,而我却不能不问:“告诉我,那日在河边我刺伤你之后,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青姬送我回来的。”闻言,他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别说了,都过去了。”
说罢,他伸出一手抚住我的脸颊,摇摇头,似乎知道我心中暗藏已久的歉意。
“可是,我把你伤得那么重,流了那么多血,难道你就不怨我么?”我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歉意和酸楚,真恨不得那一剑,从来就没有刺出去过。
他反手紧紧攥住我的手,给我以沉稳的笑。语气却又无比坚定:“我怎么会怨你?人世间的一切没有什么过不去。只要能消你心底之恨,师父这点血流了也值得。”
我哽咽,发现冷寒霜的情竟是如此隐忍和深沉。这样的隐忍和深沉,致使我一度绝望。
“不,相思以后不会再让师父痛心,不会让师父再操心了。”
凉风从烟霞窗纱外吹进来,我如枝头瑟瑟摇曳的树叶,摇摇欲坠。
“别哭了,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不会让你离开了。”
于是,我开始希望所有的前尘往事止于此处。
又一个清晨到来,明丽的光影投进窗子,地上的树木阴影便斑驳成片。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数日来,有冷寒霜精湛的医术治疗,我的伤口已经不再似当日那么痛了。
只是在起坐时仍旧只能小心翼翼,不能像常人一样做到流水行云般利索。
“你醒了?今天要换药了,你忍着点,我会小心的。”一位绿衣女子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我半倚在床上竟笑容可掬。
“青姬,你怎么会在这?”一见是青姬,我惊得立即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双手刚一用力,胸口便又一阵撕裂般的痛。
青姬早已将手中之物放下,见我痛的叫出声来,便袅袅娜娜地走到了窗前。
“我说相思,你别一见了我就兴奋好吧。你再喜欢我,也要懂得矜持呀。”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我见她幸灾乐祸地朝我笑着,气得不行,嘴里便开始骂起来。
谁知青姬一手捂住我的嘴巴,媚笑道:“停!骂人可不对。我今天来是给你换药的,不是来听你骂我的。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要是乱花心思,受罪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师父。。。。。。师父。。。。。。”我瞪着她,见她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知道和她说下去只能被她气死。想想,还不如叫师父来赶她走:“师父,青姬又来了。”
“你省省吧,冷寒霜不会进来的。他那边,我早就和她商量好了。你受伤期间,便由我来照顾。”她仅穿一层轻绡薄纱,似雪肌肤刺人眼眸。再加上她媚笑声声,让我好不恶心。
我瞪着一双剪水大眼,不悦地道:“谁要你帮我换药?谁要你照顾?你出去!”
青姬柳眉倒竖,指着我怒道:“你在留香苑一剑刺伤了你师父冷寒霜便拔腿就跑再也不管他。要不是我给他止血,带他回花海照顾他,你以为他还能活到现在?”
“是你,是你说他是我的灭门仇人,是你煽动我杀他的。明明是你的错,你得不到他的心,便向借我的手去杀了他。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还来这里装出一副菩萨心肠。”我哪里管自己此刻重伤未愈,只顾忍着痛怒目回敬。
第一一六斗气
我话音刚落,便听得“啪”地一声,青姬朝着小几上一个巴掌。
“臭丫头,你下毒害死马凌泛被打入天牢没人救你。要不是我回花海居找来冷寒霜,只怕你现在早就去了阎王那报道。你别不知道好歹,别老是拿我一片好心当驴肝肺。”青姬见我不领情,竟伸手将我衣衫往下扯,强行要我露出上半身。
我慌得双手死死扯住被她褪下的衣衫,怒道:“那又怎么样?我偏不感激你,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你不让我替你换药,难道你怕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成?你想脱光了衣服让谁来给你换药?你师父吗?”青姬一副誓不罢休的神态,一边往下扯我的衣服,一边朝我骂着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