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抄起桌面上的名片,完全没了食欲,说:“算了,我还是自个儿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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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丁大侃把车停在道边,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冲着路灯底下傻等的俩人一努嘴:“瞅什么呢?上车!”
“哎!”俩人答应一声,猛子抢着钻进了副驾驶,大傻迟了一步,只能不满的去了后座。
在齐北待了这么长时间,又跟大伟这帮小混子没少吃饭,丁大侃倒是认识了不少混子里的无业游民。就比如眼前这俩,猛子整天瞎胡混,又没有大伟爹妈的背景,只能到处蹭吃蹭喝。赶上倒霉找不到饭辙,就得饿一顿;大傻比猛子还不如,自打被丁大侃打成了脑震荡,原先的社会大哥彻底对他绝望,干脆弃之不顾。大傻为了吃饭每天跑去火车站帮人家扛包,偶尔有人找他帮忙打架,还能赚个二、三十块,日子过得艰难无比。
丁大侃开着车转悠一上午,在齐北各个犄角旮旯的台球厅、录像厅溜达一圈儿,就把这俩货叫上了。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大傻就不说了,他是真傻;猛子就算比大傻强也是有限,属于那种打起架来既不要自己的命主儿。
逮个铁力的农民,丁大侃觉着他自个儿就能办妥,叫上这俩货纯粹是打杂外加解闷。当然,更为要紧的一点是,这俩货脑子都缺根弦,懵他俩比较容易。
俩货上了车,丁大侃从夹克里掏出俩信封,递给了俩人。“拿着。”
猛子接过来,打开一瞧,里面是一沓百元钞票,这小子顿时笑开了花:“丁哥,给……给我的?这么老些啊?”
“嫌多?那我拿回来几张。”
“哎……别!”猛子刚忙把信封揣怀里,梗着脖子说:“大哥,你说吧,要我干啥事。我猛子要是皱一下眉头,不用大哥你动手,我自己直接从国脉大厦跳下去。”
丁大侃戏谑的逗着闷子:“我要你俩办的事儿很简单,”一扬下巴:“瞧见那家珠宝行没?去给我砸了!”
“啊?”猛子惊得下巴快掉了。
这时候就听后头的大傻兴高采烈的叫道:“好,大哥你等着!”这小子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丁大侃吓坏了:“回来回来!哎呀我去,你特么是真虎啊!”
大傻木讷的瞅着丁大侃说:“大哥,我特么早就瞅这家店不顺眼了。上次还特么不让我进!”
不让进就对了!脸上就差写着抢劫俩字儿儿了,谁敢让进?
心中腹诽着,丁大侃转而开始哀叹,有大傻这货在,这几天他还是尽量少开玩笑吧。万一这小子当了真,真干出点儿什么没脑子事儿,丁大侃上哪儿说理去?
好不容易把大傻拉回来,丁大侃郁闷的说:“说正经的啊,这趟跟我去铁力收账,有个王八蛋欠了我们老板钱不还,你们打个杂看个热闹,站脚助威就成了,动手我自己来,听明白没?”
猛子搓着手说:“大哥,你瞧好吧,不就是吓唬人嘛?我们哥儿俩往屋里一站,能把那小子屎吓出来你信不?”
丁大侃乐了:“那要是吓不出来呢?”
猛子严肃的说:“那就打出来!”
丁大侃一听勃然色变,猛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狠事儿就是初二的时候把他们班长掐得屎尿横流。倒不是他们班长胆儿小,而是这小子下手没轻重,要不是抢救及时,猛子这家伙现在还在少管所关着呢。
“别闹,我重申一遍啊,动手我来,谁要是不听话,那咱就下车练练。”
丁大侃一瞪眼,车上俩货立马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丁大侃不再言语,开着别克上了路。一边儿开还一边儿琢磨,带上这俩货到底是对是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