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捻须笑道:“广陵公有所不知啊,我与慕容垂还有过交往,虽然未曾谋面。”
“哦?未曾谋面?那是如何交往的?”陈望不解地问道。
谢安眯眼回想起往事,缓缓道:“说起来那还是四十年前的咸和八年,那年我十三岁,慕容垂才七岁,哦,对了,他那时候还叫做慕容霸,不知怎滴,他竟然听说过我,哈哈,当时辽东和我大晋中间还隔了个石赵,慕容垂之父慕容皝表面上是我大晋藩属,封为燕公。”
说着谢安呷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道:“有次慕容皝派使者从海上来建康朝拜,慕容垂竟请使者给我带了礼物,一对白狼眊,哈哈哈。”
说起当年,谢安不禁大笑起来。
白狼眊就是用珍稀白狼皮做的,用来绑在长枪或者长矛上,类似于红缨枪的红缨。
陈望惊讶不已,如果放在现今社会,刷抖音搜百度的情况下倒是有这种可能性。
一个七岁小朋友就知道给偶像送礼,一个十三岁少年名气就远播万里之外的辽东,东晋真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朝代,在那个车马慢,书信远的时代,谢安得有多牛啊。
遂躬身施礼道:“仆射大人年少成名,远播万里,卑职佩服啊。”
谢安摆手道:“我那时也只是谈道论经,微有薄名而已,如今已是知天命了,蹉跎大半生,才混了个仆射之职,广陵公也是十三岁时,竟能破获柏杰之案,还能指挥大军大败鲜卑,前途无量,我是万万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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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仆射大人屡屡辞官不就,淡泊名利,后在国家危难之际,东山再起,传为佳话啊,卑职与您怎能相比,若是您贪图功名利禄,现在成就恐……”陈望谦虚着说道。
他想说恐怕不在桓温之下,但桓温是权臣,时时刻刻都能颠覆朝廷,这个比喻不恰当。
于是改口道:“恐不亚于祖车骑(逖)和陶司马(侃)啊。”
谢安瘦削俊朗的面容上微微泛红,把他上升到民族英雄的层次,从心里乐开了花,一边抚须一边摆手道:“广陵公言重了,呵呵,言重了。”
刘娉那边和司马熙雯聊得更是分外投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窃窃私语。
听到谢安的笑声,刘娉笑着转头对谢安道:“安石啊,我看你和广陵公还是去书房说话吧,我和谯国夫人也好说说体己话。”
谢安点头道:“也好,也好。”
说罢从座榻中站起,向司马熙雯告了退,伸手向后堂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望赶忙站起,躬身从命。
二人来到后院,谢安的书房。
家丁迅速把火炉搬来,放入已烧好的木炭,书房顿时有了暖意。
二人坐下后,因天天皇宫见面,双方部门工作又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彼此也没有什么太多公事要谈。
谢安给陈望斟上茶水,一改往日的委婉,开门见山地道:“广陵公和谯国夫人夜晚来访,恐与我家侄女令姜有关吧?”
“仆射大人明鉴,卑职下朝后见令姜阿姐在我府上与大娘晤谈,有些哀伤,所以吃罢晚饭,卑职和大娘就来探望一番,不知令姜阿姐现在如何?”陈望硬着头皮道。
谢安微一蹙眉,看着陈望,沉声道:“原本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不过问的,我也不知令姜今日为何忧伤不已,甚至连晚饭都没出来吃,这个,这个广陵公应该比我清楚吧。”
陈望试着脸有些发烫,视线游离了一下,干巴巴地解释道:“卑职守孝三年,外加最近朝廷事儿多,仆射大人深知。”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与令姜阿姐鲜于来往,唉,有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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