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除了昭阳公主之外,并没有其他女人,且这么多年也一直独身,是以,这个安宁郡主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皇帝念及胞姐,对安宁的宠爱丝毫不亚于宫里的公主,而且比许多不得势的公主不知道好了多少。
可这既是她的好运,却也是她的厄运,从来福兮祸所伏。
正是因为众人这样毫无章法的宠爱,让她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个性,事事以自我为中心,丝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的性格。
记得前世她是嫁给了五皇子赵御玄的,但是据说,安宁郡主似乎一直心系一个人,后来却没有嫁成,是以婚事一直拖拖拉拉,直到十八岁都没有出嫁,成了皇帝的一块心病。
在关键时候,淑妃在皇帝面前演了一出郎才女貌的好戏,才让皇帝入了眼,赐婚于她与赵御玄。
只是可惜,还是和前世一般,赵御玄喜欢的终究都是端木紫,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安宁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动不得身为三皇子侧妃的端木紫,便在五皇子府作威作福。
据说最后五皇子败落的时候,亲手掐死了已经被皇帝摘出来的她。
看着面前这些鲜衣怒马的少年少女们,端木青心里也难免感慨,若是按照前世的路径走下去,谁能想到几年之后,他们彼此面对是另一张面孔。
明阳郡主是荣德公主的女儿,荣德公主是先太后的女儿,为人温和有礼,向来有温婉之名,后来嫁给延安侯,也算是平平静静,明阳郡主性子随了母亲,倒也算是得皇帝喜欢。
只是端木青也记不清她最后的命运是如何了,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或许是因为她始终没有卷入到夺嫡的纷争中去。
朝在场的所有人行了礼,端木青才回答馥甄的话,“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不知道,素儿在舞墨阁,二哥哥已经差人去叫了。”
馥甄拉着端木青坐在自己身边,撅着嘴道:“我们是偷偷来的,刚好我昨天看九哥神神秘秘的,便求了他带我来,他说我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我就拉上了六姐,九哥没有办法,就商量着将安宁和明阳也叫了来。
谁知道人多了,热闹了,却不知道去哪里,是我想起你和素儿,所以说来这里的。”
除了端木苍和赵御玄,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前两日在永定侯府发生的事情,见到馥甄和端木青如此熟稔很是奇怪。
安宁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其他人见到她也多是巴结奉承的,偏偏馥甄因为生辰和皇帝是同一日,十分得皇帝喜爱,在公主里头算的是头一份,是以不像众人那般捧着她,还颇有些瞧不上她似的。
谁知道今日竟然竟看到她对端木青如此不一般,再细细打量起端木青来。
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并不见得十分漂亮,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晃眼的首饰,脸上也不像其他人那般红润润的,倒有些病态,一身暗青色的缎裙,更显得小家子气,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出挑之处。
只是这样越发的让安宁不舒服了,便出口笑道:“素来挺说永定侯府的小姐沉鱼落雁,堪称西岐第一大美人,那日皇后娘娘的寿辰,我正巧有事,没能赶上,也就没能一睹端木小姐芳容,甚为遗憾,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倒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只要听说过那日事情的人都知道,所谓西岐第一美人,那是好事之徒送给端木紫的,安宁是弄错了还是怎样?
可是就算是真不清楚,现在看到端木青也应该知道自己弄错了才是。
但看端木青的相貌,就算是在场的几个女子,也并不出挑。
论明艳,不及安宁;论亲和,不及明阳;论娴雅,不及娴静;就算是论纯真可爱,也不及馥甄。
赵御玄因为上一次在秋恬灵堂上的事情,心里早就对端木青不满,此刻听到这话,第一个便跳出来笑道:“安宁这你就弄错了,端木大小姐确实并非一般人,但是若是论起容貌,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算是西岐第一美人的。”
“啊?”安宁还犹自装傻,“我看外间传得有鼻子有脸的,今日看到端木小姐,确实清秀貌美,还以为……”
端木青微微一笑,平和道:“安宁郡主有所不知,那日皇后寿宴,永定侯府并非我一人参加,舍妹端木紫貌美无双,且舞姿动人,这才被人传为西岐第一美人。”
安宁显得十分意外,“难道你妹妹比你还要漂亮?”
“哼!”赵御玄冷哼一声,“她哪里及得上紫小姐?简直相去甚远,佛语不是有云么?相由心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