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沫作为编外人员,被丢在外面帮他们看管衣物。
两个少年起先还像模像样地按照套路近身缠斗,但是他们学到的东西毕竟支离破碎,很快就撑不住场面了。两个人都是争强好胜的年纪,哪个也不肯认输,索性抛开那些花架子,你伸手扯我的头发,我抬脚踢你肚子,发展到后来,索性抱成一团滚到地上互殴。
宁以沫被他俩逗得咯咯直笑,乐得只差长翅膀飞出去。
那两人互殴完,精疲力竭地回到宁以沫旁边。
辜徐行从以沫手上接过外套,从里面摸出几颗进口巧克力,丢给他们。
辜江宁剥开,大嚼着咽下,喘着气笑了。
宁以沫把巧克力含在嘴里,鼓着腮帮子翻着辜徐行的笔记本,暗红牛皮封面的本子里,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笔记。
宁以沫看不懂,吸了一口口水,翻到封皮处,盯着“辜徐行”三字发呆。
辜江宁坏笑着说:“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是哥哥的名字。”
“你知道你哥哥叫什么吗?”
“叫阿迟。”
“噗——”
辜江宁骤然喷了出来。连带着辜徐行都一头黑线。
“阿迟是你叫的吗?阿迟是他爸爸辈的人叫的小名!”辜江宁戳了下她的额头说。
辜徐行这个小名有个来历,当初徐曼生他的时候,过了几次预产期,才生下来,足足晚到了十天。被折腾得够戗的徐曼便给了这么个小名,寓意姗姗来迟。
但是宁以沫哪里知道这只是个小名,身边从没有人当她的面叫过他的大名,江宁叫他都冠以“喂”、“哎”。
见宁以沫有点不自在,辜江宁伸出食指点着那个名字,一字一顿地教她拼:“辜,G-U,徐,X-U……”
这时,宁以沫忽然指着那个“行”字说:“我知道这个,H-A-N-G,银行的行。”
那年头,很多大人都喜欢给小孩子取这个多音字当名字,宁以沫班上有个同学就叫杨行,发音是银行的行。
辜江宁敲了下她的头:“自作聪明,是行,行走的行!辜徐行!一看就知道他爸姓辜,他妈姓徐……”
“不是,”这时,一直沉默的辜徐行忽然打断他的话,淡淡说,“是‘何妨啸吟且徐行’的徐行。”
辜江宁就这个名字和辜徐行争论了好一番,坚持不肯相信他的名字还有这么优美的意境,咬定他本来是要叫“辜徐”的,后来他爷爷嫌不好听,翻了很久字典,又加了个“行”字。他说得好像自己亲自在场一样,但这种侮辱国家元首文化程度的言论,是不会被人取信的,哪怕被骗方只有五岁。
等到巧克力全吃完,辜江宁不知道哪里来的激情,意气风发地说:“喂,你说再偷学一个学期,我们会不会就是这里最牛的?”
辜徐行未置一词。
“我们两个组个团体吧,等到我们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就一起出山,当真正的街头霸王,怎么样?”
辜徐行表示对他的价值取向很不赞同,但也有点小憧憬他说的那种情形。
“我也要参加!”宁以沫生怕自己被遗忘,忙举手找存在感。
“你会打吗?”辜江宁不屑地说。
“我可以学!”
考虑了一会儿,辜江宁说:“不过,历史上比较强大的组合都是三人团,‘最高三人团’、‘中央队三人团’,小虎队也是三个人的……可你是女的啊,会拉后腿。”
这时,辜徐行插了句话:“街霸里,春丽好像也不差吧。”
话已至此,辜江宁只好点头认可:“那好,勉强算你一个吧。”
达成共识后,他们这个以“成为真正街霸”为目的的三人团体便正式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