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凝着白霜与赤金两道灵气,化作奔腾的灵龙缠绕在剑刃,张牙舞爪地扑向敌人。
高大的灵体剑士双脚猛力向下一塌,大地震了三震,下陷出巨大的深坑。剑士舞动手里长剑,两手齐握,巨剑带着疾风劲火呼啸劈下。
斗士首领化作的虚隐圣斗王仰天怒号一声,浑身肌肉凸起,顶着白玉巨掌的拳头狠狠砸破蓝灵结界,结界碎裂,散成凌乱的碎片。
圣纹禁壁上的黄金小人突然停止了咏唱,纷纷开始哀鸣啜泣,张开口,从中吐出细如牛毫的金针。
金针刺破雨滴,刺啦冒出白烟,像拥有生命的丝线,分裂成微小的绒毛,在空中蔓延开来。
绒毛粘在降音的手臂上,像棉花糖化在水里一般融进了皮肤。降音惨叫一声,只见她的手臂上缺失了一部分,呈现出空洞的黑色。
葛天寅心下一沉,降音的手是被暗质侵蚀了,*被吞噬到了异空间。
空中飞舞着侵蚀肌体的暗质绒毛,灵体剑士的巨剑从上方劈来,虚隐圣斗王的拳头从左右夹击,阿絮的空归剑则从前方笔直的刺来。
看着危机四伏的处境,葛天寅眼里流出哀伤的神情,摊开掌心,手心的血管里长出一朵蓝色的小花。她对准蓝花轻轻一吹,蓝花散作晶莹的颗粒,包裹住金针分裂的丝绒。
葛天寅又将双手护到面前缓缓张开,十指指尖开出圣洁的白菊。“长生金盏菊。”葛天寅低声念道,闭着眼低下头,柔顺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曲线。
忽的,她睁开眼睛,将盛开的白菊抛了出去,握住胸前挂着的项链,低声喃喃咒语,周身放出幽深的蓝光。
十朵白菊在空中翩飞旋转,中心张开巨大的空洞,像吞噬星空的黑洞,不断吸食周围的灵气。
灵体剑士和虚隐圣斗王的灵息渐渐被白菊黑洞吸走,身形逐渐缩小,攻击效力也慢慢减弱。
阿絮额角渗出汗珠,咬住嘴唇,心下一横,手掌往空归剑柄一推,猛地将剑射了出去。她趁着四面攻击吸引葛天寅注意,留下分-身控制空归剑,使了牵引术绕到了葛天寅背后。
葛天寅挥手挡开灵体斗士的巨剑和虚隐圣斗王的拳头,翻身飞起,一脚踢开迎面飞来的空归剑。
在她落地的刹那,身子突然一震,口中吐出殷红的鲜血。
葛天寅脑子一怔,茫然地低下头,看到贯穿她心口的蓝灵冰箭。
阿絮拽住她的两根马尾,在她耳后说:“兵不厌诈。对不起哪,我还是更喜欢粗暴一点的。”
“比如。。。。。。”阿絮一只手在葛天寅胸腔里掏着,抓住她的心脏,硬生生扯出来,笑道,“这样。”为了防止再生,阿絮又再她的体内下了连环引爆的言灵咒。
葛天寅怔神片刻,旋即无奈地笑,嘴角咳出两滴血。
葛天寅抬手抱住阿絮的头,嘴角的血蹭在她的脸颊上,轻声说:“看来我真是太低估你的成长速度了,小绪。”
说着,葛天寅一掌拍向阿絮,阿絮急忙闪开,落到虚隐圣斗王的肩头,拿空归剑指着她。
葛天寅捂着不断炸裂的胸膛,招回吞噬灵息的白菊。
十轮白菊重叠合拢,变成一张巨型传送阵。
葛天寅蹒跚地走了进去,面色惨白,十分虚弱,轻声叫了降音的名字。
倒在血泊中的女孩转了转眼珠,脖颈上长出一个脑袋,很快分裂出一个新的身体。
新生的降音撑着伞飞到葛天寅身旁,扶住她,“三公主,您的身体。。。。。。”
葛天寅摆一摆手,冲阿絮微笑:“小绪,我知道一时半会你还接受不了,但不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你是我葛天子民的事实。现在你排斥我没关系,但你始终流着葛天的血,迟早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阿絮目光阴沉,抬头看她。
葛天寅咳嗽两声,靠在降音身上,喘息着说:“小绪,你体内流着葛天族最尊贵的血。历代以来,整个葛天族只会诞生一位灵魂中印着‘诏谕之契’的子民,只有‘诏谕之契’觉醒之后,才能召唤‘诏谕使’。”
降音施展治愈术替葛天寅疗伤,葛天寅却把她拉到了一遍,接着对阿絮说:“‘诏谕之契’只能由直系血脉相承,四千年前葛天的‘诏谕之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的姐姐,也是葛天王族的二公主——葛天聿。”
阿絮目色凛冽,昂着下巴说:“哦,这样啊。可是抱歉,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刻印品,没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