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她怀里抱着小柯基。
狗可怜,人更可怜。
楚江河那颗冷了硬了三十年的心一下就软的一塌糊涂,人家不过是个缺爱的小姑娘,他自己起了淫邪之心却把过错都推到了孩子身上,他真是个蛋!
浴室里放好了热水,他把人给抱进去,然后把狗从她怀里抱出来。
她还抱着不放,“你别把它给扔了,它怪可怜的,这么小一只就孤零零的蹲在草丛里,瞪着个小黑眼睛,我觉得我今天不收留它就是天理不容。”
楚江河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因为淋了雨,连睫毛上都是水,看起来倒像是泪珠,那样子仿佛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极力说服一个不养除了人之外生物的他收养这只狗。
现在再想起这段儿,楚江河觉得极其讽刺,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大概是因为不能接近他才找了那么一只狗来装可怜,但是他也是个傻子,就这样上了套儿。
不但同意收养那个小畜生,还抱着它去另一间浴室给洗了澡。
干这事儿的时候楚江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可不是个这么有爱人的人。
化名海鸥的向冬洗了澡,一头卷发凌乱的洒落下来,穿着楚江河的睡袍就要去抱狗。
楚江河把小狗洗的喷香,毛也吹的松软干燥,他捏着女孩的衣服领子把她按着坐下,“别动,给你吹头发。”
暖烘烘的风哄的女孩昏昏欲睡,她用脚丫子逗着小狗儿,仰着小脸儿说:“大河舅舅,我觉得你这个样像是我的男仆。”
“滚。”
“大河舅舅你别生气,我胡说还不行?一会儿我给你捶腿捏肩膀,我当你的小女仆,任由你发落。”
她的声音甜甜软软,就好像一种楚江河小时候吃过的糖。
他小时候是被限制吃糖的,因为怕蛀牙。但是偶尔被妈妈奖励一块,所以那味道他念念不忘。
大概,就是因为没真正得到,缺着,想着,所以才放不下。
就像这个满嘴谎话没有一点真心的女贼,向冬。
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打听到她的真实姓名和地址,却迟迟没有上门去。
她是一朵有毒的花,他受不住诱惑,却又怕被刺伤。
上次打听她出现在东南亚,恰好沈良夜也为了明玥的事儿去T国,他就先去了打先锋,却没有想到压根没见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却差点死在那里。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有楚家有好几百的兄弟,他死不起。
一杯红酒很快见了底,他手撑着额头,觉得有些许的困意。
站起来要去卧室,他又回头,轻轻的用脚碰了那只柯基一下。
这只柯基的名字叫冬瓜,是那个女人给起的名字。
他以为这狗圆滚滚的像个小冬瓜,现在却懂了,向冬,冬瓜,她还真把这狗当成她的所有物了。
掀开被子躺下,他拿起枕头边的女士机械表看了看,北京时间,晚上11点。
因为时差的关系,米国这个时候是大白天。
向冬去私人诊所复查,这里的医生是师父信赖的,哪怕她受的是枪伤,也不会有人多问一句。
今天给她做检查的不是年迈的姜老中医,而是他学西医的孙子姜舟。
姜医生是华人,孙子却有点西方血统,蓝眼睛高鼻子,很是英俊。
他让向冬用力抓握,但她还是握不碎一个煮熟的鸡蛋。
摇摇头,他很懊恼,“怎么还是不行,没有一点力气。”
向冬倒是豁达,“也算好的,起码能拿起筷子吃面。”
向冬喜欢吃面,喜欢一切东方的面食。
姜舟看着她如栀子花一般雪白的面庞,却不甘心,“不不,这只美丽的手还可以干很多事情,不能这么糟蹋了。”
向冬心头其实是苦涩的,她这只手的用处远比姜舟想的还要大。
云飞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儿才进来,看到姜舟那毫不掩饰的火热目光十分碍眼。
他去拉向冬,“治不好就算了,我们换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