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的光景,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马车回到刚才出事的地方,她们把白蕊接了回来,八名侍从还有三个能站起来,剩下五个昏迷不醒。江衡让他们一人坨一个,他自己骑着一匹马,左手牵着另一匹马,马上面背着两个人,一行人往城里走去。
他们没有保护好郡主,自知有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江衡一一扫过他们,还没开口,他们自觉道:“属下甘愿受罚。”
江衡一声冷笑,“放心,一个都少不了。”
马车里,白蕊扑着抱住陶嫤,“姑娘,姑娘你没事就太好了!”
陶嫤把她扶起来,见她头上磕破了,心疼地问:“疼不疼?刚才苦了你了,白蕊,回去我会好好谢你的。”
白蕊哭着摇头,“只要姑娘没事婢子便不疼……”
再也找不到这么忠心的丫鬟了,主仆俩抱在一起又是好一顿哭,直到进了长安城,才渐渐止住哭泣。
江衡让其中一名侍从把那名犯人送入军府,等他回去后拷问。
他送她们回到陶府,谁知道上山上香竟会闹出这么大的事。阖府上下都惊动了,陶松然震怒不已,不相信这帮人无冤无仇会找两个姑娘的麻烦,后头必定有人在指使。江衡表示一定会彻查此事,给陶府一个交代。
说起这个,陶松然不住地道谢,“多谢魏王,要不是你……这……”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声。
江衡让他不必客气,“只要叫叫没事就好。”
陶嫤在松州叨扰了他一年,他们关系好,旁人都没多想,以为这种疼爱,跟陶临沅对陶嫤是一样的。
陶松然问道:“魏王何时回来的?”
他避重就轻道:“今日刚回,尚未通知别人。路上见到叫叫的丫鬟受害,幸亏赶往及时,救了叫叫和贵府少夫人。”
陶临沅和陶靖也向他道谢,他帮了陶府太多,这份恩情不知要还到什么时候去。
大夫给孙启嫣诊了诊脉,除了受到惊吓,动了一点胎气外并无大碍,往后好生养着便是。
江衡没有久留,见她们没事,起身告辞离去。
陶松然和陶临沅亲自把他送到门外,目送他骑马走远。
*
陶嫤受到惊吓,白天被家人嘘寒问暖,情绪平定许多,夜里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既想着该如何对付何玉照,又要想着江衡回来的事。
她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何玉照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次有幸被江衡救了,那下次呢?如果今天没有江衡,是不是又要重演上辈子的一幕?
她恼恨自己没用,明明比人家多活了一辈子,却还是这么没用。
越想越恨,握起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头。
忽地听见窗户那边有动静,“别锤。”
她吓得不轻,忽地半坐起身,“谁?”
只见一个人影推开窗户,纵身而入,一步步来到她跟前。
“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