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不知李治来文水县做什么,在之后的几天里,也只有李治得了空过来,她才有机会见到他。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治一定遇见了棘手的事,这些天都满面忧忡。
再过两天临川就要跟李治一块回长安了,今天他特意来找临川一起用晚膳。
临川其实很想向李治询问周道务的消息,但又觉得不妥,便一直忍着。最后还是李治先开了口:“周道务三天前潜入此处偷偷找过你,我派人将他扣下了。”
终究瞒不过去,还是把周道务拖累了。但临川念着李治之前答应自己的话,想是他扣押周道务自有他的理由,便耐着性子问道:“太子哥哥准备什么时候放了他?”
“等回到长安,把你的事了结了。”李治特意让人备了酒,说完之后,他仰头就灌了自己一杯,看来很是心烦。
临川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李治又倒了一杯,喝完了才回我道:“没事。”
见李治借酒浇愁,临川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便也想要喝酒。
李治拦道:“你不是不喝酒么?”
临川硬是从李治手里把酒壶抢过来倒了个满杯:“过去不喝酒不代表现在不喝。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酒入愁肠,那股辣意把愁绪都冲没了,临川赶紧吃了几口菜,又听见李治在一旁笑她:“吃着苦头了吧。”
临川不服气,又要喝,李治却拦着她,收敛了笑意:“你吃你的菜,别搅和,你想好等回长安,如何向父皇交代了么?”
临川坐正了,同样肃容道:“用我的方式‘照实’说。太子哥哥,你可得把周道务看牢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放了他,不然,我真怕他做傻事。”
李治把酒壶放远了一些,还把临川的酒杯也没收了,问她道:“虽说当初让你嫁去大食确实狠心了一些,但你为了周道务什么都不要了,你是如何有这种勇气的?”
“他爱我,我也爱他。”
没有其他任何的修饰,就是这么简单,她和周道务两情相悦,所以想要在一起。
李治眼底的神情发生了些微改变,却又有些困惑不解的样子:“没有别的了?”
临川摇头,坚定地告诉他:“只需要这个。”
“那你当初逃婚又是为什么?”
“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他呢。”临川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正是因为我和他在宫外一起经历的那些事,让我明白了我对他的感情,也让我看清了他对我的心意,所以我才决定放弃一切跟他走的。”
李治似是在回味临川的话,眼中透着赞许:“真是羡慕你。”
临川不明白李治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他的眼里有光彩,跟过去截然不同,临川甚至觉得有些像周道务,那种温柔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