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几人方才各自回到岗位,晚上还需要加班开工,马学文则直接来到父亲的临时住处,帮着收拾了一下东西,他当初租的公寓又续了一年,但马志最近没有时间回去,因为工地每天都要加班到半夜,也只有闲的时候回去洗个澡睡个好觉。
等马志进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只见他浑身上下都是灰尘,脸上也布满了汗水和泥迹,刚一进屋就端着脸盆打了水,坐在小板凳上洗脚,同时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别跟我在这待着了,去公寓那面住吧。”
马学文闻言回道:“在哪不一样,我这次是过来看看你,去公寓的话还不如在家待着呢,现在天天都加班这么晚吗?”
马志点了点头:“连续半个月了,部队那面要求的,必须在十月末的时候完工。”
说完这些,马志又看了看马学文道:”那手表能不能退了?太贵了。“
“爸,这些都是儿子赚的,您就别管贵不贵了,既然给你买肯定是我能负担起的,这个您就尽管放心。”马学文知道马志肯定会问,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马志听到这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以后省着点花钱,问了问考试成绩,两人便躺在木板床上闲聊片刻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马学文睁开眼睛就已经发现父亲去干活了。
虽然曾经看过父亲在工地忙碌有多累,不过马学文还是去外面看了一圈,工人此时正在休息。父亲也站在一旁抽烟,他扫量了一眼这群工人。发现其中有一位男子膀大腰圆,别人都是汗流浃背。唯独只有他坐在那好像雕像般没流半点汗水。
马学文只是随意一看,瞬间就被此人发现,只见他扭过头来望着马学文,然后便继续别过头去目视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人表现让马学文有些意外,如果没有偷懒,肯定证明他体质异于常人,观察力也非常敏锐,尤其是坐姿。一板一眼明显受过训练。
“厨房有吃的,你过去吃点东西吧,都给你留出来了。”马志瞧见马学文后开口说道。
马学文现在一点也不饿,而且对那个傻大个非常感兴趣,之所以叫他傻大个,是因为这人身形魁梧,仅此而起,但是看其目光和神色,绝对不是一个头脑不灵敏的人。
走到父亲身边。马学文开口问道:“爸,这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啊?看着有点不像农民工,怎么跑到这来干活了?”
马志顺着儿子的目光看了过去,说道:”他以前好像是当兵的。上个月才来工地,干活是一把好手,力气很大。不过有点不合群,还和你二叔吵过一次。“
“和我二叔吵过?因为啥啊?”马学文口中的二叔。自然就是高亮,他对高亮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这人太势利眼,而且偷奸耍诈无所不及。
“高亮开车来工地,差点没撞到他,那手把白扯,幸亏是没出事,俩人吵吵了一顿也就拉到了。”马志不以为然道,其实他对高亮的做法也看不惯,开车技术一般,还总愿意往人多的地方去炫耀,没出事只能说他运气好。
马学文点了点头,他之所以会对这个人感兴趣,是因为此人的眼神非常锐利!原来以前是当兵的,怪不得身体素质这么好,但一般的兵种肯定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所以马学文对此人还是有着浓厚的兴趣,并没有父亲的话打消多少。
白天在工地待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高虎等人又拉着马志喝酒聊天,马学文则百无聊赖的在外面转悠,等他来到工地边上的商店买烟时,正巧是碰见了白天看到的那个傻大个,此时对方在打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语调有些急促。
马学文倒不是刻意去听别人**,而是商店没有几个人,对方距离他又不远,所以能很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一直在提生病和钱的事情。
“爸,我过两天就开工资了,到时候给您汇过去,千万不要放弃给小妹的治疗,我明天在找两份工一起做,肯定能凑齐这钱。“傻大个声音浑厚,语调略显急促,似乎害怕自己父亲放弃对妹妹的治疗,如果是那种没有钱的穷困家庭,这种现象也能理解。
傻大个又与父亲在电话里说了两句之后,回头正好是看见马学文,眉头微微一皱便转身离开,这时马学文已经买好了东西,两人前脚后脚一起走了出去,傻大个突然停下步伐,回身看着他道:“你跟着俺做啥?”
马学文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香烟盒说:“我只是来买东西,你想多了。”
傻大个挠了挠头,他刚才明明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但马学文既然这么说,他总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随之便转身朝着工地走去。
至于马学文这次可没在跟着对方一起往工地走,而是站在门口抽了根烟,等他回到工地的时候,早就已经看不到傻大个的身影,这个人对于马学文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可是对方的身上,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吸引着他。
就在他准备回到父亲所在的板房休息时,突然听到边上房间传来吵骂的声音,马学文出去好奇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只见傻大个正与一位工友辩论着什么。
“俺的钱就放在被子底下了,只有你刚才翻来着,现在钱不见了,不是你偷走是谁偷走的。”傻大个此时异常气愤,在他身边的床铺也被掀了个底朝天。
站在傻大个对面那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一看长相就不是什么老实人,此时正叼着一根烟,指着傻大个道:“你说我偷就我偷了?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可别乱说!”
因为辩不过对方,傻大个一时冲动,直接上前拎着此人衣领给他拽了起来,对方虽然没有傻大个健壮,但最起码也有一百六七十斤,可拎在傻大个的手中,就好像是随便拿起一个玩具般随意,感觉不到对方的半点重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