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迟来的手术并没能挽救霜月的生命。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黑子用两天一夜流尽了眼泪。
早前寄出的婚姻届已经生效。作为霜月“丈夫”的黑子有权利也有义务为妻子料理后事。霜月的死与苍崎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拒绝把霜月的骨灰放到家族公用的墓里。没有告诉任何人霜月过世的消息,每天都透过神龛上摆放着的霜月的照片凝视着霜月骨灰的黑子就这样一个人守在了霜月母亲留下的这间别荘里。
『约好了,黑子君。』
在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婚礼上,霜月和黑子做了新的约定。
『不要——……』
手上似乎还有霜月身体上的余温。脑海里回响着的霜月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
(是的,我和你约好了的。霜月。)
黑子走出了和室。
“班长……”
黄濑爬上这幢老旧建筑物的楼梯。
“班长——!”
把一楼大大小小的和室都翻了个遍的他爬上了阁楼。
“班长……!!”
厨房、浴室、卫生间、储藏室、地下室。
“班长……!!!”
打开衣柜,拉开抽屉,掀开被褥。
哪里都找不到霜月的黄濑最后来到了庭院。徒手扯开盘踞在一起的花木,在高矮错落的灌木丛中找寻着霜月的黄濑被树木的枝干划破了衣服,在脸颊上留下了几条细细的血痕。
(不会的……)
像是自我催眠那样,黄濑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
(不会的……!!)
黄濑宁可相信霜月厌倦了被自己禁锢的生活、嫌恶起了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黄濑也不愿意相信霜月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黄濑君。”
伴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黑子的声音。
“霜月在这里哦。”
“!!!”
黄濑一惊,在他思考以前,他的身体几乎是马上钻出了灌木丛。
“就在我怀里。”
看向黑子的蜜色眼眸顺着黑子视线的引导看到了黑子怀里的白瓷容器。脚步不稳的黄濑摇晃来一□体,紧接着他就这么大睁着双眼跪在了地上。
“班、班……长……?”
脸上阴晴不定,黄濑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在长长的沉默之中,黄濑像是马上就要窒息那样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班……长……”
『黄濑君。』
那个听到自己的呼唤就会抬起黑曜石一般的双眸、看向自己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