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冥的“伤势”并未加以隐瞒,齐帝知晓后三番两次遣人送药,也顺带着催齐司冥回宫。
而宫里探望的、相府的人马还有几位皇子府上的总管也都走马灯似的络绎不绝,却都是被齐司冥拦住了。如今,这是拦不住了吗?
齐司景没有半点梵音洞的消息,适才看到沫悠悠形容憔悴便知道九千岁不曾给她们几位相府小姐好日子过,只是看到沫诗缈依旧那般却也是怔了一下。
当初相府老夫人过寿之时,九千岁相助郡主他是在场的,只是那人是什么脾气,他多少也知道些,不过是个用的可手的工具,用来对付沫将军的而已。
就算是后来安侯府,他们之间略有些异样,齐司景也没放在眼中,以为这不过是九千岁想要借沫诗缈的就低伏小来灭灭安侯府的威风罢了。
可是今天,看到沫诗缈那盈盈一拜,齐司景忽然觉得有些东西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刚才沫诗缈只是向自己问安行礼,却不曾问安九千岁。
若是放在朝廷中,怕是这等无视九千岁的早已经被拖出去教训或者下了诏狱了。
可是再看九千岁,那神色中哪有半分不满,甚至连刚才的不耐神色都消弭不见了。
“这茶汤,还真是不错,怎么丫头这是你煮的?”
沫诗缈微微一笑,“臣女可没这个本事,这是我大姐的绝活。”相府大小姐茶汤一技师从何人无人知晓,只是声名却是远扬京城的。
齐司景只觉得鼻息间俱是那茶汤的清香,眼中却全是那清秀佳人。
“果然是好手艺,这般人才可惜本督的锦衣卫中竟是没有。”言下之意,无不遗憾。
以致于门外等候的人听到这话,银牙暗咬恨不得那茶汤根本就不是自己煮的!
“瞧本督渴了,都忘了给四皇兄留一杯茶水了。本督伤势好的也差不多了,改明儿就回去。”
这却是真真切切下逐客令了。
齐司景低眉敛目,似乎没有半点存在感,“是,相信父皇听到这消息后,定会十分高兴的。九弟好生休息,我先告辞了。”
凤眸微阖,唇角上扬,齐司冥淡笑道:“麻烦郡主替本督送送四皇兄,好在郡主是福星,有你在是不会出现人命官司的。”
齐司冥的话似有深意,只是齐司景唇角的笑意不变,只是看着沫诗缈的目光带着几分打量。
一路沉默,出了寺庙门,不曾看到任何行随,沫诗缈便欲告辞,“四皇子想必是认识路的,臣女就不远送了。”
鬼使神差,齐司景抓住了她的手腕,嘴里的话身不由己吐露出来,“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去伺候他了?”
沫诗缈秀眉一敛,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四皇子怕是将四姐姐与臣女弄错了。”她用力挣脱,却不料齐司景却是越发握紧她的手腕。
“那郡主这是阳奉阴违?就不怕我去告与千岁爷?”没想到,他最后却是用他最是厌恶的人来威胁这人留下。
沫诗缈闻言笑了起来,“四皇子大人大量,怎么会这般小人行径?”他只会更小人而已,这般手段,他齐司景是看不上眼的,沫诗缈清楚的很,太清楚了。
齐司景忽然笑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郡主对我这般熟悉?”只是那笑声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郡主,这欲擒故纵的游戏,玩够了吗?”
用九千岁来激怒自己,果真,自己真的注意到这个将军府的嫡女了,她沫诗缈的计谋也成功了。
“四皇子说的什么意思,臣女听不懂,还望四皇子明……”欲擒故纵?齐司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尤其是女人!
“明鉴吗?”
齐司景冷笑道:“果真是沫将军的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用他们两个来刺激我,沫诗缈你倒是好手段,只是我倒想知道你是拿什么来取悦我那从不近女色的大哥,还有那人的,以致于他两人都任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