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关上,洪承畴身着督师官袍,身后站着从四川调来的秦拱明、秦翼明,以及他的亲信沐启元、木懿。
在他们这群人面前,是九万来自西军和南军的骄兵悍将。
“洞吾土司他隆不尊王化,他隆本人更是罪大恶极!”
“此次!万岁、齐王有令,西军南军合军出关,意在攻灭洞吾,还云南以安康。”
“望……众将齐心协力,不负万岁、齐王所望!”
洪承畴站在城楼门口,对城门关上的三十名参将训话,当训话结束,旁边的号手也开始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呜——”
“万胜!万胜!”
九万将士由近到远,一同呐喊,声势惊山,鸟兽奔走。
“出征!”洪承畴拔剑下令,天马关也瞬间大开。
不管大明收复六慰的借口是什么,当沉寂已久的西军和南军将士看到天马关大开的时候,早有准备的他们开始向天马关外走去。
走在长长的甬道之中,随处可见的是一张张张贴起来的军功告示。
【斩首西南夷一级,赏银十两】
十两的赏银让南军和西军将士有些失望,但很快他们就振作了起来。
因为他们很清楚,在关外,在那光亮的地方,有整整二十二万颗首级等着他们。
把这二十二万首级都砍下,全军每人都能分十几两银子,而在这二十二万首级之后,还有后方负责守城的一些其它南虏。
把他们也一并解决的话,全军所有人都能拿到二三十两赏银。
战争中,除了信仰以外,没有任何东西比白花花的银子更能刺激人。
有朱由检这样的齐王在,明军从上层到基层的将领和士卒都有着开疆拓土的意识。
对于将帅而言,开疆拓土永远是领兵将领的向往,而对于士卒而言,那数量丰厚的赏银才是能改善他们家庭生活的最直接途径,而不是那每年只有十五两的军饷。
天启十一年十月十五日,以洪承畴为主帅,大明西军都督府、南军都督府以大军十一万八千余人,兵分四路出关,杀入敌境。
大明与东吁的战争正式爆发,大明想要洗刷东吁给大明造成的耻辱,而东吁则是想维持自己在中南半岛的统治。
由于貌基从天启九年开始就给东吁的农民分发田地,因此军中许多兵马都是和明军一样,受过朝廷田地恩惠的士卒。
所以战争爆发后,扼守在东吁与大明天马关唯一通道的莫洛关立马成为了军事要地。
自从得知大明重兵集结要进攻东吁,貌基便布下了军队镇守莫洛城,总数一万余人。
莫洛城虽然不大,但卡在了陇川江河谷的中间,直面战场的,只有那不到四百步宽的河谷。
若是平常的军队,或者是万历年间的军队和火器,那即便就算十万明军勐攻,莫洛城的一万缅军也能顶得住十七八天的,然而……
“放!”
“彭彭彭——”
十月十七日,当两千门燕山五斤炮出现在莫洛城前的河谷地上,守城的缅军当即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绝望。
两千门燕山五斤炮被拉上阵地,几乎每五分钟,城内的守军都要遭遇两千枚石弹的洗礼。
对于一个宽不过四百步,深不过三百步,占地不过四百余亩的城池来说,这样密集的石弹几乎在开战的一瞬间,就把莫洛城给清洗了一遍。
一枚枚石弹砸入民居之中,将民居房顶打穿,砸在墙上,将民居墙壁整个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