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卧榻上,朱慈燃带着朱慈焴、朱慈炅透过窗缝打量跪着的官员,而在他们背后,朱由校和张嫣、范贵妃、任贵妃却在背后玩着马吊(麻将)。
四人搓着牌,打着牌,张嫣和两位贵妃面带忧虑,倒是朱由校浑然不顾殿外官员的死活,自顾自的笑着闲聊。
魏忠贤听着屋外的声响,本来就因为“十赋一”新政而不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需知他在家乡也有二十万亩耕地,原先他也是能免杂项、徭役,每年三十赋一后,还能拿个八九万两田赋银子的。
现在可倒好,十赋一后,估计他每年得多付几千两银子了。
要是百官真的能威胁齐王把“十赋一”改了,那他魏忠贤绝对笑呵呵。
但眼下这群家伙不敢去找齐王,而跑来烦皇帝,这就让魏忠贤不高兴了。
这群家伙来找皇帝施压,把皇帝惹不高兴了,到时候受气的不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魏忠贤上前一步,献媚笑道:“万岁,是不是让人把他们赶走?”
“嗯……你看着办,幺鸡!”朱由校一边回应,一手打着牌,看都没看魏忠贤一眼,就委任了他。
魏忠贤一听,立马直起了嵴背,走出暖阁到门口,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几十名官员,直接一摆手道:
“来人!把他们给咱家我叉出去!”
“是!”听到魏忠贤的话,早就等着的魏良卿立马摆手,而守在暖阁四周的数百名大汉将军见状,立马上前将这几十名官员一一叉了出去。
“万岁!”
“魏忠贤!你这个阉宦!岂敢对我等下手!”
“叉出去!”
嘈杂声响了一片,然而谩骂之后换来的却只有乱棍。
几十名官员被赶出了暖阁,魏忠贤也终于觉得耳边清静了。
他瞥了一眼魏良卿:“除了齐王殿下和顾阁老,袁次辅,其它人都不见。”
“是……”魏良卿应下,而魏忠贤也带着王体乾返回了暖阁里。
他们走了回来,但张嫣听着刚才大臣们被乱棍打出的声音,不免担心的看向朱由校:
“万岁,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起居注那边……”
张嫣看向了暖阁角落,只见一个猫在角落里的五旬起居注官正在拿着笔记载起居注。
感受到张嫣的目光,起居注官抬头与其对视一眼后,颔首示意行礼,接着又低头写下了刚才张嫣对朱由校说的话。
“任由他记吧。”
朱由校搓着马吊,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
“是……”见朱由校都这么说,张嫣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了,而是继续搓着马吊。
倒是朱慈燃见没了戏看,当即跳下了卧榻,一路快走到了朱由校的旁边,顺带问道:
“爹,二弟和三弟是不是也在东宫读书?”
“嗯?”朱由校听到询问顿了一下,然后思考数秒后才道:“不用,让他们去官学就读吧。”
“那我呢?”朱慈燃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自己。
“你是太子,况且你也快九岁了,是时候学习政务了。”
“成德不是一直在教导你吗?那你就去都察院学习吧。”
朱由校一甩手就把只有九岁的朱慈燃甩到了都察院,浑然不管自己九岁的时候还在东宫玩木头。
“万岁,燃儿还太小了……”
张嫣听着朱由校不着调的话,不免埋怨了一句,朱慈燃也听得连连点头。
“有什么小的?弟弟十岁就整顿御马监了,燃儿只是去围观学习罢了……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