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正海呵呵一笑,“你看你个老白头,这是吃枪药了?不会好好说话吗?”
白常喜咋么了两下眼睛,一下就摸清了对方的套路:
要来软的了?
行啊!
那就过两招!
不由得也呵呵一笑,“鲁将军,你叫谁老白头呢?我再老?那也比你年轻力壮!我才应该叫你老鲁头呢!”
鲁正海挑着眉……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呦,你可真有意思哎!不瞒你说,二三十年了,在我面前说话的人都是一本正经的小心翼翼!今天我一看到你,不但不恭维拍马,还处处跟我对着干!那咱俩就干到底吧!我这个人也一向不服输,和你正对脾气!你真敢叫我老鲁头吗?我还就不信了!”
说完了话,叉着腰,缓步走向了白常喜……把自己的脸贴到了他的面前,目光坦诚的直视着他,“你叫吧!我听着呢!”
整个一副老顽童的架势。
白常喜没料到他有这一招,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有话好好说,你别离我这么近!”
他一退,鲁正海趁势上了台阶,一拉门,故意提高了声音,“家里有女眷吧?小心回避!我马上进来了!”
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呢,人已经进屋了,又算客气的打过招呼,王春兰就不能装傻了,立刻站起了身,挑开了门帘儿,从西屋出来了。
两只小手使劲拉了拉衣襟,往门边规规矩矩的一站,“鲁……将军啊?你的名声,我从小就是如雷贯耳!今天看到真人了,我……我真是蓬荜生辉呀!”
鲁正海笑眯眯地无视她的臭词乱用,眼睛一扫她的大肚子,“这位女同志,你是哪位呀?”
“我?我是老白的媳妇儿,我姓王,叫王春兰!”
鲁正海扭头看着随后进门的白常喜,语气里透着调侃,“艾玛,白村长,你也奔六了吧?老当益壮啊!马上就要当爹了?”
白常喜老脸暗红,“咳咳……咳咳……”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呢,鲁正海突然正色地跨上了一步,使劲的握住了他的手,“老白头,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也是该有自己孩子的时候了!你为了白天儿付出了那么多,我们鲁家永远记着你的好!你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干孙子,我们鲁家会永远的照顾他!不管我在或者不在,这个诺言都一直会遵守下去!”
白常喜讪讪的,没料到对方突然弄出这么一大堆话,沉吟了一下才说,“你别净说好听的!你现在是哄得我毫无防范,然后再来抢我的女儿,对不对?哼!我可没那么好糊弄!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自己能养!有没有你们鲁家这层关系,他都一样有出息!”
这话仿佛捅了鲁老将军的心窝子,低着头,叹了口气,“你说的都对!我们鲁家没养白天儿,这是一大失误!不过,所幸……你把她养得这么好!我们全家都在深刻的反省中!我亲自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向你正正式式的感谢!感谢你无私的奉献!”
白常喜不领情,“我没什么无私的奉献!我对小天儿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她是我亲闺女,我不对她好……对谁好?你们全家在反省中?那就对了!反省的还不够!我不用你们感谢,谢我有个毛用?你们应该正正式式的跟小天儿说声对不起!”
他越说越来劲儿,“对不起都是轻的!你们这些年是怎么对待她的?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我家天儿好容易要做点事业,你女儿……那个老巫婆,找人从中掐断天儿的贷款,不遗余力地打击她!你那个假孙女儿,就是那个精神病,诬陷我姑爷不说,还跟天儿竞争厂子,到最后……什么下作的手段都用了!呸!你们鲁家就是这样为人的?亏你还是将军,亏她们还是将门之后!我一个老农民,捂上半拉眼睛……都没瞧上她们的做派!”
鲁正海有些惭愧,“是我没教育好孩子!我已经跟鲁敏说过了,让她必须跟白天儿赔礼道歉!至于琳琳吗?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再多的话我就不说了!”
白常喜一牵嘴角,“所以呢?赔礼道歉就完事了?就想捡一个现成的大孙女儿?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孩白天儿拉扯大,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力?你一句话就都抹平了?”
“我没说抹平啊!这不是……正在和你谈吗?”
鲁正海睿智的挑了挑眉心,“怎么的?我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你还有什么要求吗?那好!尽管说出来,我都替你解决!”
白常喜兴高采烈地一拍大腿,“妥了!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能反悔!”
他在心里嘿嘿一笑……切!管你是什么将军大官,碰上我白算盘,照样还是请君入瓮,不给我办点儿实事儿,咱们就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