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怀里抱着林天佑,嘴角扬着:“好,表舅注意安全。”
“这两位,状元郎和探花郎,也请吧……”林又成客客气气请着叶无咎与叶骁臣。
叶无咎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回在瑟瑟身上,对她温声道:“外头有些乱,你早些和嫂嫂们回去吧。”
瑟瑟含笑道:“好,劳七爷操心了。”
除了林天佑外最不在状态的就是叶骁臣。他只知道瑟瑟有一房亲戚,可是没有见过,只知道是乡下种地的,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个看着精神抖擞的中年士军。
他纠结了下。瑟瑟是他的老师,长辈,他自认林天佑的师兄,那眼前这位表舅,可不就是……
“舅爷,您往哪儿走,我跟您一起啊!”叶骁臣热热情情跟林又成打着招呼,像是一个特别乖顺的晚辈。
林又成脸色复杂,最后还是和状元郎探花郎一起离开的。
叶家热热闹闹开了流水席,巷子外摆了几十桌,招呼路过的人免费食用,站在旁边的小厮都是满脸笑意,瑟瑟她们回来的,从街头到巷尾,都是祝贺声。
过了一天时间,就有人送来了拜贴,请见瑟瑟,说是瑟瑟的表舅。
瑟瑟是在北院见的林又成。
林又成换了军装,一身普通小老百姓的衣服,衣服还是瑟瑟在州府时请人给他做的。
北院里除了那个小丫头,就一个乖乖站在那儿咬手指的林天佑。
瑟瑟与林又成面对面坐在中庭木桌边,她给林又成斟了一杯茶,不疾不徐道:“表舅请。”
“丫头啊……”
林又成怪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脸上浮现出曾经在大河村熟悉的憨厚与淳朴。
“当时我也不好给你说,实在是对你不住。”
林又成是一个军人,当初得了林天佑后,因故退隐归林,带着林天佑在乡下老老实实靠着种地打猎活着。
本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和瑟瑟相遇之后没多久,林又成就发现他根本走不脱身,无法彻底甩开手。
当时他是被军队的上峰急催离开,一点耽误都没有,走之前只能千叮咛万嘱咐林天佑,等瑟瑟来了,就跟着瑟瑟走。
他对瑟瑟倒是信任有加,孩子直接扔给了瑟瑟。可说到底,他们非亲非故,瑟瑟口中的表舅只不过是一层他们都知道的假象,之前在大河村瑟瑟对他们爷俩照顾有加,未了他还直接把孩子扔给瑟瑟,这会儿面对瑟瑟,回味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怪过意不去的。
“无妨。”瑟瑟对此倒是没有多少在乎。
林又成隐藏也好,欺骗也罢,说来说去不过是个人的隐私,她只是来报恩的,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无论怎么做,她都无权过问。
至于孩子扔给她,这倒也不是什么事儿,反正她顺手带孩子换恩情罢了。
知至知终,瑟瑟都没对林又成有一丝的怨愤或者质问,心平气和下来后,亦如大河村时,坦然而大方。
林又成渐渐放平了。
“丫头,你说的轻巧,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林又成道,“你是我外甥女,也是我仅存的亲人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给,这是我的身份牌,有了这个,鹤唳营我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有。”
他直接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黑铜色的令牌,递给了瑟瑟。
瑟瑟低头看了眼,又看向了不远处的林天佑。
她没有说话,可林又成已经明白了她眼神的意思。
“天佑他……不是我的亲孙,他的出身,不太好。”林又成一语带过,“只是他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天下间,仅仅关爱他的人只有你我,丫头啊,他是个好孩子,没有任何拖累的。我如今回来了,怕是照顾不了他,他只有你了。”
瑟瑟垂眸,看了眼黑铜牌,又抬手招来了林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