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天佑那个近乎跳楼的动作,瑟瑟这两天没有正眼看他,林天佑在被忽视中哭着反思自己的问题,最后当着瑟瑟的面,爬到窗户上,然后就老老实实蹲在窗扉上,伸出手把自己手背打了一下,回头看瑟瑟。
瑟瑟见他懂了错在哪里,才放温和了态度。
林天佑一看见瑟瑟招,丢丢丢就跑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歪了歪脑袋甜糊糊喊:“娘亲~”
这是和叶家几个小孩子学来的撒娇手段,算是林天佑的压箱宝了。
瑟瑟忍俊不禁。
当着林又成的面,瑟瑟把黑铜牌塞到了林天佑的怀里。
林又成看得又感动又自责。
林又成不敢多来往,只能悄悄通过和叶阁老有些关系的朋友,给瑟瑟不停送这送那。只是从军几十年的人,可能脑袋有些歪,他的礼物都把瑟瑟的北院快要堆成一个军需库了。
四月刚过,京城里最大的谈资除了叶家一门两个一甲榜,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就是关于一个十五个学生榜上有名的女师的消息。
瑟瑟的身份很快就被人挖了出来。
一个州府来的孤女,年仅十七岁,曾是叶阁老老家的西席女先生,后来开了个学馆,教起了春闱学子们。
这些曾经去过瑟瑟学馆的学子的身份也都被扒了出来。这里头有几个都是考过不止一次的,甚至有两个考过两次了。
之前的水平大家有目共睹,如今榜上有名,中间只不过差了短短半年的时间。
不管怎么说,这些学子的成功定然有着女先生在其中的不少助力,这让知道的人都诧异不已。
教导了二十个学生,十五个榜上有名,免去三年三年又三年的奋斗,成功走向仕途,而且十五个都有着同窗情谊,甚至与叶阁老家也有了一点关系,这可不是一个小的人脉关系。
叶家家门热闹了起来。
那几个京中学子的家中之前不过是送束脩,送闺女,如今倒好了,直接给叶家送来了冰人。
可把叶老夫人气得够呛。
“这可是我们家的小儿媳!她们怎么敢抢!”
叶老夫人想到外堂里坐着的五个冰人,满脸就不痛快。可是这说到底,瑟瑟只是借助他家的西席先生,婚姻大事自然轮不到叶家插手。
叶老夫人纵使气,也不得不压着脾气,派人去请瑟瑟来,让她自己决定。
可叶老夫人怎么想都怎么气不顺,招呼着家里小厮,立刻去把叶无咎叫来。
瑟瑟得知有人请见,没当回事,一来外间,就遇上了五个穿着红裙给她道喜的冰人。
瑟瑟冷静道:“替我谢谢诸家的好意。”
紧赶慢赶赶回来的叶无咎走到门外,就听见了瑟瑟冷淡的声音,他一喜。
紧接着,瑟瑟又慢吞吞补充了一句:“我并无外嫁之心。”
有个冰人反应快,立即想到了瑟瑟住在叶家两个月的事情,试探着问:“柳姑娘不许嫁,可是因为状元郎?”
瑟瑟挑眉反问:“我的事,和七爷又有何关系?”
门外的叶无咎心里一凉。
叶无咎正满心复杂,不知道谁从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直接撞开了门,蹒跚两步,一抬头,就对上了瑟瑟错愕的眼神。
叶无咎抹了一把脸,自暴自弃:“柳姑娘,叶某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