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于皓!”洛萧在前厅怒吼道。
侍卫见洛萧怒气冲冲,不敢怠慢,行了一个礼道:“于大人出去了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出去的?”
“两天前,昨天回来过一次,是您派他去尉迟王爷府上的。”
“等于皓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我!”
望月阁,洛萧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他又有一种想把自己灌醉的感觉,于皓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对于皓的信任不比对尉迟玥和蕊儿少,他们三个人是他最信任的三个人,而贺飞飞,却也是从来未对他说过谎的女人。
“什么事情又困扰了王爷,让王爷如此心不在焉,蕊儿在这站半天了王爷都没发现?”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身鹅黄纱裙,飘飘然出现在洛萧眼前。
“蕊儿,来得正好,过来陪本王喝一杯!”洛萧拿着酒杯抬手看着女子。
“那王爷喝这酒又是什么说法呢?对酒当歌?还是对月抒情呢?”女子纤手拈起一只酒杯,倒上半杯酒,举起酒杯道,“或者是借酒浇愁?”
洛萧轻哼一声,冷笑道:“贺飞飞说,于皓侮辱她。”
女子轻摇着酒杯:“这事王爷倒还真是该愁,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是生死之交,一个在王爷身边默默陪伴多年,在王爷身边倒是看着不争不抢的乖巧,一个为王爷出生入死,流血流汗。”
听着蕊儿冷嘲热讽的几句话,洛萧拍手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就是这个意思?”
“蕊儿可只是红颜,不是祸水!”女子娇嗔道。
“前日贺飞飞对本王说洛瑞不讲理,被本王扇了一耳光,今日又在本王面前说于皓侮辱她,看来这女人还真想把王府弄个天翻地覆,本王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王爷能想通最好了!蕊儿就先告辞了!”女子起身,洛瑞微笑看她离去,眼中少有的温柔,这个女子几句话就解开了他心中的结,让他避免了一场兄弟间的纷争,若是少了于皓这个朋友,就少了他的左膀右臂,而于皓对他的忠诚,远不是贺飞飞可以比的,那个陪伴他多年的女子,为他的血债,为他的江山默默付出,只有她才有资格陪伴他的终生,其他女子,于他,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即使贺飞飞真的被于皓侮辱了,他也尽可以将贺飞飞送给于皓,只有于皓,才会助他完成他的事业。
饮完杯中酒,洛萧释然,放下酒杯,回到房间,享受着他的黑暗,黑暗中,他才能尽情地放松自己。
洛瑞的府上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洛萧府上的,还要时时刻刻护在他左右,洛瑞始终觉得别扭,他让下人悄悄告诉小恶魔,这几天府中危险,没有必要不要出房间,吃喝拉撒都在房间解决。
小恶魔自小自由自在惯了,虽然安之素教他要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但他从未真正经历过,即使安之素对他进行训练,也舍不得他多受苦,所以忽然要待在一个房间内,小恶魔难免开始烦躁,感觉像是被囚禁了,而一个人呆久了,他也开始想念安之素。
安之素终于被洛萧从木桩上放下来,重新关进牢房,而陪伴她的,还有那件已经染上重重血污的紫色衣服,她将衣服紧紧拽在手中,抱在怀里,似小恶魔在身边,她不知道洛萧怎样抓到小恶魔的,也不知道他会怎样折磨一个小孩子,但她知道这个心里阴暗的男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孩子,她要想办法逃出去救小恶魔,但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绝望开始笼罩着这个身心疲惫的女子。
躺在枯草上,她觉得这间牢房似曾相识,她第一次也是被关在这里的,那么,这里应该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是那时为了偷虎棋挖的。
安之素一点一点爬到枯草边缘,身下,划出一条混合着鲜血和泥土的痕迹。
费力地扒开草丛,她的泪水弥漫了双眼,地道早已被发现,也被堵上了,用指甲扒拉着那些坚硬的石块和泥土,安之素无力地倒在地上。片刻之后,她又起身,开始用指甲一点一点地抠着堵上地道的泥土,等到泥土抠完的时候,她就可以将松动的石块拿出来,一点一点地重新挖出一条地道来,她必须出去,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救出小恶魔。
指甲里嵌满了泥,指甲破了,指甲盖翻了起来,安之素都顾不得,血顺着指甲流出来,她不敢停下来,她要赶紧出去。牢头过来的时候,她就用枯草将洞口掩盖起来,走了之后,她又扒开枯草继续,洛萧会让牢头给她送一些馊了的食物和水,不管食物多恶心,她都会全吃掉,她要保持体力,但水只是舔一舔,舍不得喝,她要用这些水润湿泥土,这样抠起泥土来更容易更快一些。
洛萧收到于皓的密信,南宫煜要再次刺杀洛瑞。
夜,开始变得深沉,南宫煜仍旧一袭青衫,他不喜欢伪装,也不善于伪装,因为他觉得他从来不需要伪装,拿上长剑,他镜子向洛瑞府上走去,为了贺飞飞,这一次,即使鱼死网破,他也要杀死洛瑞。
轻松地避开侍卫进了王府,仍是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那个蓝袍男子背对着窗户依旧没睡,似在沉思,又似在等待什么人。
南宫煜拔出长剑,直刺过去,男子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凌厉的杀气,待他进得房间,剑身即将触碰到男子的时候,男子忽然转身,这个人并不是洛瑞,南宫煜知道自己上当,转身想走,窗户瞬间关上,男子迅速用手捂住口鼻,房间内弥漫起一阵烟雾,南宫煜的视线渐渐模糊,浑身的力气似被抽空,剑从手中滑落,人,也缓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