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建祥得以继续和和气气地问方颂祺:“阿祺,表叔我今天过来,除了确认小敬的消息,还有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为什么要把小敬藏起来不让我们知道?”
方颂祺哂笑:“何必假惺惺的关心?你们以为他死了,不是挺高兴的吗?少了个累赘,不用再对他负任何责任。正好互不叨扰,若非少了你们这神神鬼鬼的一家人,他这两年多来哪能静心养病?”
翁建祥皱眉:“阿——”
“滚出去!”方颂祺抄起水果刀指向他们,特别是指向卢春燕,“你不是很想要‘J。F。’的画?那就别来我们跟前添烦,马上给我消失。”
翁建祥见她如此,倒是确实想先离开。
可卢春燕精明着:“你哄谁呢?你是想我们前脚离开,你后脚马上给小敬办转院,继续躲着我们是吧?我们为什么要走?你和小敬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我们才是法律上小敬的亲人,该走也是你走。”
说着卢春燕走来病床边:“小敬啊,表叔和表婶——啊——”
伴随着尖叫,卢春燕捂住自己的手臂,却阻止不了血从指缝间流出。
万万料不到方颂祺真动刀了。
“妈!”翁思宜吓坏了。
卢春燕睁圆了眼珠子:“小贱蹄子!我要告你!你等着吃牢饭!”
翁建祥亦万分意外:“阿祺你怎么……”
“出去听见没有?”方颂祺挥着水果刀,“否则下一刀就划你脸上!”
病房的门被用备份钥匙从外面打开,涌入的是医院的保安。
“小方!”沈烨看清屋里的情况,表情大变,迅速上前要从方颂祺手里摘掉水果刀。
“不要过来!”方颂祺喝止他,示意翁家三口,“把他们赶走!赶走!”
“姐……”许敬收紧手上的力度。
翁建祥和翁思宜一致认同现在不宜逗留。
卢春燕却不顾手上的伤,一屁、股坐到地上赖着不起来:“走什么走?!我们是小敬的监护人!警察来也赶不走我们!”
“那就请出去外面等警察来!”沈烨当机立断。
季老幺自然挺兄弟,不再顾忌,调配保安把卢春燕给抬出去。
泼妇还真是不好惹,又哭又闹撒满地的血,七八个人联手费好大劲才收拾走。
沈烨便立刻夺方颂祺的刀,生气:“你怎么可以为了那种人要把自己搭进去?!”
为预防卢春燕报警,他心中开始盘算先把律师找好的问题。
方颂祺置若罔闻,面无表情道:“麻烦,让季老幺邦忙办理出院手续。”
继而她转身,低头看许敬:“不是不想成天住医院里?你的愿望实现了。”
许敬凝定她黑漆漆的眼珠子,并未因为可以出院而高兴。
…………
确实,打从一开始,许敬确实就不是必须成天住在医院里,只是方颂祺一来为了方便,二来为了隐藏他的行踪,所以对许敬的要求格外苛刻。
沈烨并不赞同方颂祺此时做出的决定:“我邦你找几个保镖,或者把他先转去其他医院继续藏。”
方颂祺摇头:“不用了,无论藏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既然已经暴露给翁家了,那就不要再继续被他拿捏住这一点。”
“你认为是姑父把你弟弟的行踪泄露给你表叔?”沈烨对此其实持怀疑态度。
“除了他还能是谁?!”方颂祺吼,浑身抑制不住颤抖,“他就是不放过我!他就是要B我!他就是要再控制我!”
沈烨不在这个节骨眼与她争辩,无声圈她入怀,胸口的衣料不瞬Shi掉一大片。
…………
季老幺开车送他们回公寓。
许敬一路扒着车窗,视线就算离开过外面,那也只是收回车厢里看方颂祺。
季老幺见不得大家都不说话死气沉沉,仗着和许敬近日来培养出的感情,找许敬搭腔,第一句便是戏谑:“小子欸,你都不和你姐夫打招呼?”
嘴巴努着示意副驾驶座上的沈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