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清一上车就按下了车窗,车窗被叶一清全部按下,晚风呼啦啦地钻进车里。
石晋阳问她:“回哪儿?”
叶一清看了他一眼:“我们家。”
石晋阳垂下眼眸,不再作声。他轻点油门,不敢开得太快。
开到半路,叶一清突然开口:“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石晋阳问:“比如?”
叶一清的表情已恢复平静,只是不知是否是刻意的压制,她说:“比如你故意激叶桉说出他喜欢我的原因。”
石晋阳挑了挑眉,不吭声。
叶一清自问自答:“你不愿意对傅琢玉放手,又舍不得叶家给你的支持,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场好戏,是吧?”
石晋阳说:“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叶一清冷笑:“说的好像是我侮蔑了你一样。”
石晋阳说:“你一向都很懂事,也懂的取舍。”
“懂事?现在听起来,这个词更像贬义词。”叶一清冷淡地说,“至于懂的取舍,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石晋阳再次答非所问,却是头也不回,目视前方,“我做了这些,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
“讨厌……呵呵……”叶一清没有正面回答,探头看向了窗外。
若喜欢一个人能够自由控制,那么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为情所困、借酒浇愁愁更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可惜等闲变却故人心。曾经幻想着繁华落尽与君老,如今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讨厌?若能那么容易就好了。
叶一清对着窗外说:“我以前还可以自我催眠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结婚的,今天你亲自将我从梦中拉醒,我不会再做梦了。但你不用担心,我暂时不会和你离婚,你可以继续借着叶家来开拓你的事业,只要你不伤害到我的任何一个家人,包括叶桉,我愿意和你继续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那一个字一句话随着晚风飘进石晋阳的耳畔,有些缥缈,仿佛幽怨的叹息,又似无情的承诺。
石晋阳有一瞬间的晃神,差点就撞上了前面的车。他急踩刹车,车子减速下来后他迅速转头看了一眼叶一清。她的脸上没有表情,或者说,表情早已沉淀,但藏不住的是她双眸中的沮丧和失望。
石晋阳却是“嗯”了一声,“你能这样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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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叶桉在客厅里双手合拢,扶着额头,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最后径直往傅琢玉消失的房间走去。
他在房门口站定,敲了敲门,傅琢玉没有回应。
叶桉又敲了几下,对着门说:“我是叶桉,你开下门,我有话跟你说。”
傅琢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如果你是要解释,那就不必了没什么好解释的。而且你这样做有你的原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叶桉沉吟了一会儿,说:“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解释。但是我还有一些另外的想跟你说。关于石晋阳的。”
叶桉在门外静静地等待,果然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傅琢玉的脑袋从门缝中显露。
“说吧。”她冷淡地开口。
叶桉说:“请我进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