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敏只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就从孟家酒坊挖走了七个酿酒的老师傅,还是身具精湛酿酒技术的好师傅,这对刘家酒庄来说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
当然,对于孟家酒坊来说就是损失惨重了。
孟远建才不管这些,他早就拿着那一百多两银子不知道钻进了哪家赌坊里去了。倒是把管事给气了个半死,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来,可是当他赶到孟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简直是气早了。
一直视酒坊为命根子的孟同,竟然顶着一张猪头脸瘫坐在门前台阶上发愣。发愣就发愣吧,偏偏坐了没一会儿就又是叹气又是垂泪的。
管事还以为是酒坊里的事提前传到了孟同的耳朵里,刚要赞叹一句还是家主靠谱的时候,孟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发现了他,插着两条腿,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态颠颠地来到他面前,瞪着亮的发光的眼睛,激动地抓住了他的双手:“你能治不举吗?你能治吗?”
管事:……
原来,那日在酒楼里被大海带人暴揍了一顿之后,孟同的身子就不行了。皮肉之伤都好说,唯独是那个地方,实在是难言。
一回到府里,孟同都来不及处置那几个登门捉奸的伙计,就一头扎进了最宠爱的小妾房里,谁知,试了不下四五次,那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把孟同给急坏了,虽然他已经有一儿一女了,并不担心子嗣的问题。但是作为男人,作为一个坐拥十多个小妾的男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但他不信邪,天真地认为是自己对那个小妾没感觉了,可是当他一连试了五六个小妾的时候,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他,不是男人了!
为了治好自己的病,孟同将驻马镇所有的大夫都看了一个遍,结果可想而知,毫无起色。
周边城镇最有名的大夫也都请了,结果一样。
他甚至还听信一些土郎中的方法,对着那里又是扎针又是按摩的,甚至还让小妾亲自上阵为他洗礼,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所以他才会颓废地坐在台阶上悲春伤秋,连酒坊的事都抛到了脑后,都不能再享受了,还挣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但是当他听到管事禀告说,酒坊里的老师傅们都被刘丽敏挖墙脚挖走以后,本生无可恋的孟同突然虎躯一震,灵光一闪:刘丽敏?刘丽敏!他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变成这样的,或许,可以通过她来治好自己的病也说不定!
管事看着孟同发光发亮的眼睛,以为他终于振作起来,欣喜地添油加醋:“老爷,您可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你看看,你才休息了几天啊,那个刘家酒庄就踩到了咱们孟家酒坊的头上来了,咱们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她。不能让她以为挖走了咱们的酿酒师傅,就能发家致富了!”
孟同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她不是挖走了咱们的酿酒师傅吗?那老爷我就挖走他们的当家老板娘!”
管事一怔,当家老板娘?东家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福满楼,林媛支着下巴瞧着对面歪坐在椅子里的夏征,眯了眯眼睛:“怎么样,还不说吗?”
夏征耸耸肩:“算上刚才那次,你这半个时辰里已经问了我十七遍了。”
“嫌多你倒是说出来啊!”
林媛的耐性都快被夏征磨光了,说来也是奇怪,对任何人都可以保持冷静的林媛,偏偏遇到了夏征就要头脑发热,有时候幼稚地连小林霜都不如。就像这次整治孟同的事吧,里边肯定有不少是她不知道的。
她现在来问,这家伙还嘴硬地不肯说,真是闷死人了。
夏征倒是很乐于欣赏林媛这快要炸毛的样子,平日里的她不是冷静地像个老和尚,就是彪悍地像头母老虎,像现在这样可爱小猫的样子,还真是不多见。
“看!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当球踢!”林媛举着小手威胁着,眼眸里也故意流露出了阴险狠辣的神色。
夏征一阵好笑,惊恐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十分配合地求饶道:“不要啊,不要抠我的眼睛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被夏征这搞怪的样子都笑,林媛双手叉腰,一只脚翘在夏征椅子上,果然摆出了一幅英姿飒爽的女侠模样来,恨恨地“威胁”道:“想要保命就乖乖地听话,本女侠或许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这话就像是赦免死罪的圣旨一般,夏征立即放下双手,身子往椅子背上一躺,两条大长腿也伸得倍儿直,呈现一个大字型,闭着眼睛,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女侠,你来吧,奴家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了?
这次换成林媛傻呵呵地看着他了。
见她不懂,夏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眯着,从那微微张开的眼缝里放出色眯眯贼兮兮的电芒:“女侠,你不是让我乖乖听话吗?我这么听话,你赶紧来吧!奴家都等不及要伺候女侠你了呢!”
什么!
林媛像是受到点击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偏偏夏征依旧还是那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林媛又羞又气,抬起脚丫子来冲着他那里就给踹了过去。
“哎呦,娘子脚下留命啊!”
夏征大喊一声,一手护住命根子,一手托住某人的小脚,呼呼地喘着粗气:“娘子啊,你这是要把为夫变成孟同那样啊?”
“孟同?孟同哪样?”林媛机警地逮住了夏征话里的机锋,赶紧追问。
夏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了,怎么关注点还在孟同那里,不应该是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吗?
用力捏了她的脚丫子一下以示惩罚,夏征伸手一拉一扯,就把这既让人疼惜又让人气恼的臭丫头扯进了自己怀里,一边揉搓着她肉嘟嘟的小手儿,一边说道:“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